29.长明灯 (1/2)

除夕夜。

慈宁宫。

太后宴请后宫众人。

叶乔多日不曾见到过夜琰，觉得他好似消瘦了些许。

“今日除夕，一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而已，不必拘束，都自在些。”太后今日许是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上去也不似平日那般肃穆。

“母后说的是，众位姐妹只当今日是寻常人家一般用个膳，不必像平日里请安一样拘着。”沈袭蕴顺着太后的话道。

“多谢太后娘娘。”

“皇上看着比前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可是身旁的人伺候的不用心？”太后对夜琰道。

“奴才该死。”福公公惶然请罪道。

“不过是这几日看折子看的晚了些，不碍事，劳母后挂心了。”夜琰道。

“身边的人要用心伺候着，若是皇上身子有个好歹，哀家饶不了你们。”

“是，奴才定然用心伺候。”福公公如蒙大赦。

……

“荣妃娘娘驾到。”随着门外太监的一声通报，荣妃在身边初杏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子不好便在宫里休息便是，这样冷的天气若是加重了病情可怎么好。”太后鲜少用那般的语气对着别人说话，除了皇上，便是对荣妃了，就是对沈贵妃也是没有的。

“在宫里呆了大半年了，臣妾早就想出来给母后请安，只是怕过了病气给您，便一直拖着，只是这病总是这样，想来也不会好了。今日除夕，臣妾想着再不来给母后请安怕是有违孝道了。”荣妃缓缓说道，“臣妾在宫里一个人久了，寂寞的很，也想出来见见各位姐妹。”

“既然来了，便快过来坐下。”

“多谢母后。”荣妃走至太后的身边坐了下来。

夜琰看她穿的单薄，提醒道“你的身子弱，该多穿些。”

“多谢皇上。”荣妃的眼底颇为动容。

叶乔一直静静地望着荣妃，看到夜琰同她站在一处，只觉得他们相配，恰似一对璧人。

荣妃收回望着夜琰的视线，转过头来，正巧直直的撞上了叶乔的目光，便对着她淡然一笑。

叶乔也回以一笑。

……

宫里有在除夕夜放长明灯的习俗，用完了晚膳，沈袭蕴便给各宫各院分了灯，一齐去御花园放灯祈福。

连着下了好多日的雪，今日倒是停了。御花园银装素裹，更添了两分意境。只是此刻人多了些，显得有些嘈杂了。

叶乔寻了个僻静处，同檀桑闲聊道，“这长明灯祈福的习俗是从何而来的？”

“除夕夜放长明灯祈福，是自元贞皇后开始的习俗。当年元贞皇后远嫁到我大梁，因思念家乡之故，遂每年在除夕夜放灯许愿，后来宫里便也延续了这个习俗。”檀桑解释道。

“思念家乡，祈福许愿。”叶乔道，“也是，宫里之人更需要留个念想，有所希冀才是。”

“娘娘可有什么愿望？”

“愿望？”叶乔细细思索了一番，笑了笑，道，“惟愿青春长在，年年如许吧！”

“好一个青春长在，年年如许呀！”说话的是荣妃，从叶乔身后缓缓走来。

“荣妃娘娘。”叶乔唤道。

“本宫从那头过来，听了一路的愿望，要么是希冀皇上同家人平安喜乐的，要么是希望同皇上白首不相离的，更有甚者求子的，只是如妹妹这般许愿的倒是头一个看到。”荣妃笑道。

“对着长明灯许愿祈福，只怕是灯高梦远，虚无缥缈的很。”叶乔道，“臣妾也不过信口胡诌了一个罢了。”

“妹妹看的通透。”荣妃赞赏道。

“姐姐呢？可有许愿？”

“妹妹都说了，许愿一说虚无缥缈，自然是许了也无用，不如不许，也不必白白多了希望。”荣妃柔柔的笑了笑，转而沉了眸。

“姐姐有心事吗？”

“在宫里的人，怎会少了心事。”荣妃道，“本宫不过是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和那不知是否还在世上的妹妹。”

“姐姐必能寻到她的。”叶乔宽慰道。

“但愿吧。”荣妃又柔柔的笑了笑，“她同你一般年岁，若是还在世上，应该同你一般大了。”

叶乔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好静默不语。

“咳咳……”许是有些受凉了，荣妃咳嗽不止。

“姐姐可还好？”叶乔见她咳得厉害，道，“臣妾陪姐姐回宫吧！”

“不了，好不容易才得以出来一趟，本宫还想多逛逛。咳嗽是本宫的老毛病了，幼时伤了肺，不碍事的。”荣妃摆了摆手。

“朕送你回去。”夜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见荣妃咳得厉害，不容置喙道。

“臣妾参见皇上。”叶乔行了礼。

夜琰丝毫不曾看叶乔一眼，似是没有注意到她一般，只径直望着荣妃走去，解下身上的大麾亲手披到了她身上，“出来怎么也不知道披件袍子。”

“皇上不是素来不喜欢看这些东西吗？怎么也出来了？”荣妃见是夜琰，柔声问道。

“屋里闷得很，便出来走走。”夜琰看着她随口道，“你脸色不好，朕送你回去。”

“臣妾无碍的。”

叶乔见夜琰丝毫不曾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想留在那里打扰他们，遂想偷偷离开。

荣妃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意图，道，“乔妹妹正要放灯，皇上既然出来了，便陪着妹妹一起放盏灯吧！”

“不必麻烦皇上，皇上陪姐姐回去便好，臣妾自己放灯。”叶乔连忙拒绝。

“朕也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