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再见故人 (1/2)

滑进水中，水才刚好，内裳没有衣带的束缚，又被我解了衣扣，直接飘在了水面，帮我挡了水下的光景。

那人贼快，一身黑衣，束了高马尾，脸上半张银色的面具，手中还有一把带血的短刀。那刀不长且是直刀，只比剑要宽上一些……

我吓了一身冷汗，本能的要喊你是谁，却止于一个你字。他的身法真的快，从门口过来捂我嘴到将我从水里拎出来挟持住不过瞬息的事。

他环顾了四周，又看了眼我手臂上的伤，危险的半合了眼。

犹豫了一阵，手中的刀突然往我脖子处抬了抬，又顿住……

他愣了似乎很久，我不敢出声。

二哥藏的柜子处动了少许，声音虽小，却不难听到……

我铮了铮，没有铮开，从嘴缝中挤出了一句。“淫贼！”

他松了手，手中的刀也别回了腰间，转身走了……

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烛光微动，便再不见他身影。

这算我想不到的，连我都听到了柜子处的声音，他却是没听到吗？莫名其妙的，竟然觉得这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脱离束缚的我一下子滑到水里险些呛到，我深呼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有惊无险。

我赶紧裹了个外衫去找二哥。

说起来有些怪不好意思，这样一裹似乎也没太大作用，光了脚不算，身上的水很快便湿了衣服，不过好在衣服色深……

我将他扶起来，搀到了床上。

我摸了摸他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什么的。“二哥你没事吧，那人是谁，为何追你？”从没想过，官居大理寺的二哥还会遇到这种事……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奇怪，看起来愣愣的。

我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去柜子里翻治伤的药和布带。“你等一下，我给你包扎一下，我很在行的。”

他全程就看我鼓捣这些东西，也不说话。

“二哥你怎么不说话，是很疼吗？”

他声音很细，有些微弱。“我在想……他为何，放过了我……”

我僵硬的把他外衫往下拉了拉，他身子也僵了一瞬。

“也许是……他没发现你？”

他轻摇了摇头。

“你忍着点……”我拿着湿布擦他手臂上的伤口。他的伤让我看着有些心惊，除了手臂上有伤，肩膀上还有处更重的。肩处这个伤口看起来，那人是打算一刀把人给劈开的，多亏给躲过了这才划到了手臂，那肩上的伤也有些要见骨。

我有些后怕。“他是什么人下手这么重……”

“嘶……”他倒抽口气。“天下第一快刀……北辰，人……称北五爷……”

我愣住，手中的布没再动。

“我查案子……不得已，也没想到，会碰到他……”

“第一快刀，北辰？”

“……江湖中人，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继续给他包扎。“哦。”我把他手臂上的伤处理完了，又开始发愁肩上的。“怎么办，你这个不叫大夫不行的，我恐怕止不住……”处理完了伤口边上的血迹，手都有些抖了。“不然我去叫爹吧。”

“别……”他拧起了眉头。“去找婉儿。”

我伸手去揉他的眉心，他愣住了。

“很疼吗？”看他两眼。“你自己小心点，我这就去。”

在我的认知中，北中得七才四美。

七才俊当数生的最美的贤德公子尹苏，才学最佳的前朝皇子苏煜，人称粉面棋郎的南宋太子穹倡，丹青妙笔的晋五王爷尹青，北宋文武兼得的名士少将军沈兰君，行侠吟诗的江湖侠客韩瑾，还有一个由黎加公主教出来的算子黎鸿良……

四美，当数琴赛蓉娘的宜兰公主我，黎国妙笔才高的长公主黎加，唐国身轻如燕的江湖侠女小三女唐佰璃，还有一位晋帝新填的绝色妃子邵夭夫人。

至于江湖上那些侠士门派，我真不晓得，里面的造诣应当也不差于贵族书香门第。

但是北辰，我怎么会忘记……

我冒着夜风去找齐婉，她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还打算数落我一顿说我是多么的不爱惜自己身子，被我打断了。

我与他说了二哥的大致情况，就匆匆拽她去我的竹园。

齐婉也算名门贵女，让他懂医不大现实，但她身边常驻的小丫鬟却是医术高手。将军府的大夫人曾是江湖中人，那小丫鬟也是大夫人用心栽培的。齐婉身边除了懂医的这个小丫鬟，还有个善武的小丫头，当时我知道这个的时候，可是羡慕了好久……

曾经我在长梁，自小也有个小丫头跟着，也叫山蓉，可惜没能逃出宋宫。

我将齐婉主仆二人带到我院子里，问了两句呆了一会就打算搬去西厢住。

“我有些困的不行，姐和二哥你们有什么事叫我，我就住隔壁。”

小花蹭了蹭我裙角，屋里来了人，它大概是怕生。

我把它抱起来，拍了拍他的头。

“嗯嗯，也是为难你，自己一个人住都不要丫鬟伺候。”齐婉没有太注意我，全心神都在二哥的伤上。“困了就去睡吧，有什么我会叫你。”

我有些眼皮沉，就抱着小花离开了。

小笨鸟扑腾两下翅膀，叫。“殊儿，殊儿。”

这是想我也带它，我没理。

刚出了门，一阵冷风呼的吹过来，冷的我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意外的没有吓到小花，他在我怀里竟然很安详，还合起了眼睛。

今晚的月色很平和，院中飘散着一些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