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琴曲树香 (1/1)

这次我没有再动，任由它画面流转，时间流朔……

再见景色，是长梁宫殿。

秦淮一身皇袍龙冠，立在大殿之上，无声的就有一种一人在上万人膝地的感觉。

小姑娘跪在下面，依然是一身白衫，不同的，是她身边还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红色灵狐。

她没有害怕，在下面跪的笔直，言辞也铿锵。“父皇，儿臣不知罪。”

“不知？！”宋帝突然大怒，手边的茶杯砸到下面，就在小姑娘身边。茶杯碎的清脆，还有一片碎片险些溅到小姑娘身上，她没有躲。

“儿臣过在盗灵狐，有失身份，故而父皇生气。但使臣曾言这狐是送于儿臣的。既是儿臣之物，儿臣来拿当不属偷盗，故而儿臣无罪。”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你接近这些子畜生，这是第三次，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小姑娘不言语。

“这次只当惩戒，再有下次，你就去万恶神沟里当一当这神沟里第一个公主试试。”

小姑娘头沉了沉，身子有些发颤。“儿臣不敢。”

“这三个月你就别想见你母妃了，听说唐国建昌公主跟你同大，你就去祈昌城里给我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做公主的！”话罢拂袖而去。

“喏……”

“带着自己的琴！”

“是。”

秦淮离去后，小姑娘直接瘫在了地上，手有些发抖。她伸手去摸了摸那红狐的头，将它的眼睛抚合了，颤着声音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若有来生，秦殊定还你这一命之过，烈火焚身之苦也当不容辞……”

我看了她一会，不知道是初于不忍心还是什么，合上了眼睛没有再看。

“年少之事，多为乐事，当算华为最，母为上，父为佳，兄长为知之者。长梁梦，梦最如初，宜兰集天下之宠爱于心。”

“殊儿，殊儿！你醒醒……”

。

“哥，你回来啦……”

他皱着眉头，看我醒了，终于松了口气。“你可吓人，我还以为你又要睡上好久。”

我盯着他看了会，笑。“爹呢。”

“皇上突然召见，进宫了。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点白粥和桂花糕，你刚醒，还在病，不能吃太油腻的……”他去桌子上拿了食盒，将白粥拿出来用勺子搅了搅。

我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靠在床木上。“哥，府里除了爹也只有你知道我不是齐俯的女儿，不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啊。”这是我第二次问他。

他搅粥的手顿了顿。“你母妃曾对齐家有大恩……”

“我不信。”我直言道。

“真的有大恩。”

“我是说我不信只因为这个……”

他舀了一勺粥吹了，递到我嘴边。“想那么多做什么，对人好也不一定都需要理由。”

“不……需要吗？”我吃了他喂的粥。那为什么，不需要理由的事曾经都几乎没有人肯对我做……

我总是不够好，不够得人喜欢，让华卿担忧，让父皇生气，让母妃伤心，让哥哥不高兴。

“难道齐府其他人，对你不好吗？”

我咬了咬唇，又对他灿烂的笑了笑。“怎么会，大家都对我很好啊，我只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自己瞎想罢了……”

“嗯，那就好，吃吧，多吃一些。”

我吃了大概有半碗多的样子，就有些不想吃了。大哥看了出来，也就没有再喂我。

“我还是给你这里安排几个下人吧，你自己我还是不放心。”

我摇了摇头。“真的不用，我喜欢清净，而且也不想因为这个惹大夫人不高兴。”

他还想再坚持，直到我说头疼他才没有再说。

好一阵寂静之后，我问他。

“哥，你知道我有写过一个曲子，叫《树香》吗？”

他就笑了。“你的曲子诗词，又有谁会不知道……”

“那你能唱给我听吗？”

“我可不会唱歌，我一介武夫，怎么可能会这些东西。”

我就笑他。“按理说，尹青也是武夫，但是他肯定就会唱歌，信不信？”

“他那能叫人吗？什么他不会，你哥我若能和他比，北中就不是七才俊了。”他勾唇笑了。“你这是在笑话大哥？”

“不不不，怎么会。”我赶紧圆话。“呐，你不会唱，我唱给你听吧……”

他两眼瞬间充满光彩。“今生还能得宜兰公主亲唱曲子，求之不得。”

我听出他口中玩笑的味道，身子太弱，并没有理会，却记在了心里，什么时候，一定要嘲讽他回去……

我在脑中思索了下《树香》的词，顺着心中的那一抹凝重未消，清唱出口……

年少之事，多为乐事。

当算华为最，母为上，

父为佳，兄长为知之者。

长梁梦，梦最如初，宜兰集天下之宠爱于心。

长梁树，树如高壮，宜兰得天下之华贵于身。

殿前一湖，湖中一亭，亭边一树。

树多高？微香高。

树多高？寸香高。

树多高？柱香高。

树多高？佛香高。

树多高？亭高殿高。

树有高低，人有横竖。

横竖之间，见沧桑，识百良。

纵千千万万，不及你一问桂花。

纵愿两小无猜，青梅与竹马，初心永不相负。

纵愿两小无猜，青梅与竹马，初心永不相负。

初心永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