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1/2)

过了小年之后，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辞旧迎新的除夕夜了。

以前在三生崖的时候，左右也只有师徒二人，师父也懒得去整这些麻烦事，只是有时候师姐会回来，三生崖才显得比以往热闹一些。

因此在廖七夕的记忆中，和除了师父师姐以外的人一起度过新年，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除夕节的前两天，还娘问过廖七夕：“等到春节的时候，你可有地方去？”

廖七夕摇摇头：“要是有地方可去，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远门。”

还娘赞同一般的点点头，随即说道：“在我这里安心住着吧，我陪你过除夕夜。”

廖七夕心中感动，笑着问：“是特意为我开着酒楼吗？”

还娘笑着轻轻敲了敲廖七夕的脑门：“小丫头，想得美！”

廖七夕揉着并不疼的额头：“那是为什么啊！”

还娘拨动算盘的手微微停下，偏头往门外看了看，神情有些哀怨，又有些期待，嘴角轻轻笑着，低声说道：“也许哪一天，他就回来了。”

还娘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总是让廖七夕看得呆了，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神殷切的看着远方，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只是这样的神情，就足以让廖七夕心中泛起涟漪。

若她是男子，知道家乡有着一个人在日思夜想的盼着自己回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在如意酒楼做事的，大多是些无家可归的人，还娘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处栖身之所，因而每到过年的时候，如意酒楼总是比别处热闹一些。

掌厨的阿大，二把手的虹儿，厨房打杂年龄尚小的小枝儿，还有几个平日里跑堂的小二，大家笑着闹着笑呵呵的将酒楼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阿大更是拿出了自己的绝活，烧了一桌的好菜。

夜幕降临，大家围坐在一张大桌子前，笑眯眯的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年夜饭，一边说着些开心的话。

不知怎么的，大家说起了新年愿望，众人起哄，让廖七夕必须第一个说。

“为什么是我先说？”廖七夕笑着放下筷子，眉眼舒展的笑问道。

“你可是今年第一次加入我们，自然要讨个好彩头。”精明又泼辣的虹儿爽快的接口，不给廖七夕丝毫退缩的机会。

看众人眼神期待，廖七夕觉得自己大概是逃不过去了，于是笑着服软，应了一声“好”，歪着头思考了一阵，随即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众人，笑着说道：“希望遇见的每个善良的人都有个好归宿。”

“切，太泛了啦~”

“哎呀，很没有诚意啊！”

……

一听到廖七夕的“新年愿望”，大家似乎都不满意，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廖七夕也不在意，笑着听着，随着大家一同起哄：“别光说我了，我要听美人老板娘的新年愿望。”

众人一听，表示实在没兴趣：“老板娘每年的愿望都一样，不用猜都知道！”

嗯？每年都一样吗？

廖七夕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一直微笑着的还娘，好奇的问：“是什么啊？”

还娘轻笑，看了看廖七夕，环视了众人一眼：“这些小兔崽子，白养你们了都！”

众人随即哈哈笑着打岔。

“到底是什么嘛？”廖七夕一看，似乎自己成了唯一一个不知道的，于是拉着还娘的袖子撒娇，“美人老板娘你就告诉我嘛！”

“真是拿你没办法。”还娘轻笑，媚眼瞄了廖七夕一眼，随后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低声说道：“惟愿郎君万事平安。”

烛火摇曳，映照在还娘的脸上留下了一点小小的阴影，她就这样微微闭着眼，仿佛周遭的喧闹与她无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还娘突然睁眼，看到廖七夕呆呆的望着她，于是轻笑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廖七夕笑着岔开了话题，“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桌上阿大教着小枝儿猜拳的秘诀，虹儿则端着一碗酒大声的说着什么，喧闹而温暖。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廖七夕独自一人上路，看起来虽说轻快欢畅，然而在最内心的角落里，她仍旧是孤单的，无人伴她左右，无人陪她高歌，无人共她醉酒，就连在最深最沉醉的梦里，她也从来不敢放肆的哭一场。于是只能用欢笑填满自己的孤独。

她甚至不愿意承认，她是孤独的。

因为一旦承认了孤独，便等于是承认自己做错了。

她害怕，害怕自己会不管不顾的回到那个地方去，回到那个人身边去。

于是不敢再想。

吃完年夜饭后大家围着火炉说着话，还娘拿出红包给每人发了一个，廖七夕是第一次得到红包，顿时爱不释手。

还娘似乎是看出了廖七夕的小心思，笑着说：“你若是喜欢，我再多包几个给你。”

“老板娘真偏心！”虹儿坐在一旁听见了，不满的嘟着嘴抗议着。

还娘轻笑，捏着虹儿的脸颊：“小气鬼，不会少了你的份。”

虹儿这才满意的凑到别人跟前去了。

火炉虽然暖和，然而大冬夜里坐着还是很冷，还娘抱出了几条毯子，大家分别盖着。

廖七夕和还娘两人缩在一条毯子里。

其他人许是下午累着了，刚刚吃饭时又耗了不少的元气，没多久便横七竖八的睡着了，只余下还娘和廖七夕还没有睡。

廖七夕有时候实在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