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作“坏事” (1/1)

何峰答应让洪敏跟着去，这让洪敏的兴奋劲一个下午都高涨着。实际年龄已经35的洪敏，自然不会是初哥。即使真的去干那种坏坏的事，他也不会怯场。更何况，他想看的是到底什么样的佳人，能比身材窈窕、水嫩白皙的表婶更诱人。

出发时何峰已全副装备，港式警服外套、老式矿灯、军用水壶2个，这让洪敏吓了一跳。临出门表婶又送来2件貂皮大氅。何峰见此一愣，也不知表婶低声对他说了什么，欣然接过横在本田摩托车上，帽檐一压出发了。

洪敏骑的是一辆本田踏板车，这是表婶何冰平时的座驾。踏板车在水泥路上很稳当，出了圩镇石子路，就开始摇摆起来。洪敏对这种踏板车并不陌生，沉睡的前三年，他经常骑这种车沿海边骑行，享受海风的吹拂和夕阳的斜照。这里不是海边，这是进山的石子路，更没有香港那种好的路况，一小半回，两个人就隔了老长一段距离。

“妈拉个巴子，不就是干个坏事吗，用得着这么麻烦”。洪敏心里骂道。深秋的寒风已经开始凛冽，握在摩托车把手上的双手开始麻木，身上穿着冲锋衣、冲锋裤，但脚上的运动鞋却不顶暖，凉风从脚踝处嗖嗖往里钻。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山脚下。上山是一条土路，但长期被各种车辆碾压，已经很平整很结实，走起来比石子路好了很多。何峰在路口上抽烟等待，看洪敏来了，站起身笑着，“怎么样，还经得住不？”“没问题”“那好，上山！”

这座山在横峰镇南边，与学校背后的阔叶林山正好一南一北。山上多是没有见过的大树，路边的杂草杂树比人还高，除了进山土路，两边到处漆黑。一个半小时左右，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凹凸处。凹凸处还算宽敞，外面用活动板房搭了两层高的建筑，靠里是6米高的雨棚，但遮的严严实实，由铁门锁住。天哥和良仔已经等候多时，看我们到了，随即打开铁门，赫然是三辆内陆地区还很少见的后八卡车。后八轮上用雨布盖住，不知道装了什么。

表叔何峰跳上其中一辆，向洪敏招手过去。天哥和良仔紧跟着上了另一辆。车辆沿着我们进山路的反方向开去，不知道去往何处。

这情形超出了洪敏想象。山路陡且急，表叔何峰专注着开车，洪敏摸不清情况，也不好开声，一路上沉默着。忽然车身剧烈抖了一下，洪敏从沉睡中醒来，看前方已经上了柏油路，道路周边的灯光也多起来了。何峰见洪敏醒来，右手递过军用水壶，“喝口水，醒醒觉，这是专门给你备的水壶。”洪敏接过水壶喝了两口，热水流进肚中，整个人清醒多了。“我们现在到了哪里，要去哪哦？”

“怎么样，和想象中去干那种坏事不一样吧”何峰大笑起来，但随即正色说道，“阿敏，你是自己人，叔也不瞒你。叔五年前负伤从深圳回来，带回来二十多万资金，盖房子、娶媳妇花了一半多，剩下的十来万看着是多，但不能坐吃山空啊。横峰这种小镇也没什么大产业，已有的小行业都被本地人把持着。本乡本土的，又不好黑吃黑，只好走些偏门。”

“95年碰上本地严打，一个福建老板原在老家有案底，在横峰待不下去了，叔花了5万块从他手上把秘密煤窑盘了下来。煤窑本是意外发现，怕政府干涉，福建人从老家招了一批人，明的是采石头，暗地里是挖煤矿。福建老板走了，工人也全部回去。叔只好拉着阿天和阿良偷偷干，煤炭采出来就自己运出去。风险虽大，但效益也高。近些年横峰开起来的红砖厂、采沙场、石灰厂、蜂窝煤加工、大米加工场、物流配送站，还有大一点的百货超市，叔几个都是二股东，每月分红加起来都上万元。照理说，已不用这样冒风险了，但煤矿放着也可惜，指不着什么时候政府就发现了强收回去。”

“我们今天干一趟你猜有多少？”洪敏摇摇头。

何峰伸出两根手指，“2千？”“不，2万。”洪敏惊的目瞪口呆。这也难怪，在大陆的乡下，普通家庭一年收入基本在两千块钱左右，横峰镇稍微好一点，但到顶也就是五六千。这一趟下来，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成，难怪何峰、天哥、良仔会闲不住。

“每个月跑一趟吗？”“想得美，一年也就5、6趟。你想啊，即使我想跑这么多，关键也采不了这么多煤啊，现在仅有我们3个人，我们也不想太累，每个星期就干4个晚上。每个晚上一顿半，一个星期才6吨。我们现在2辆车装了40吨，需要2个月才有这么多。”

洪敏想了想，“让我加入吧！”“你受的了吗？”“为了钱，为了今后更有尊严的生活，我受的了。”“那行，一言为定！”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至此，洪敏开始了“挖煤生涯”。但奇怪的是，近2个月没上晚自习，居然也没人发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