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2)

禅空。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在她还是一只刚修成人形的小妖时，就时常从山中的老妖们议论中听到。这紫竹林的西山落阳处，有个洞府，里面住着这片儿最大的仙君。当时的她对成仙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只是听闻那个仙君皮相太美，经不住想去瞧上一瞧。

老妖们得知，纷纷笑她自寻死路。

“我们是妖，天生就是和仙君敌对的，你去那方，岂不是自寻死路？”

偏生，她不信。

“既然是仙君，肯定有好生之德，怎可轻易杀生？”她辩驳道。

找到那洞府时，约莫是午后了，她化作一条小蛇，从洞口的缺口处爬了进去。原本还是有些许担忧闯了仙境，会被仙气震伤，可入了里面，竟是如凡人般的摆放着床榻，书案，香炉，她倒是胆大起来，觉着仙君定是个好相处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学着人类。

在洞中转了一圈，还未曾发现什么仙君，她有些不确定了，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误入了凡人的居所，她攀在床榻上发呆，突然听见洞中深处传来水声。

顺着水声游过去，她盘在洞中的藤蔓中，打量过去。

那洞中是个露天的水潭，外面应该是下雨了，只听见雨滴打落在水潭中，滴滴答答的溅起无数的浪花，她失望的叹了口气，原来是下雨的声音。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却听见一声巨大的水声，仿佛是什么巨石落入了水潭中，她望去时，只见一个金色的长尾没入水潭中，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却又不敢出声讯问。

须臾，水中冒出了一人。

背对着她，光着身子，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身上，挡住了些许颜色。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刚出水的皮相就那般落入了她的眼中。

老妖们都说，蛇妖，性情yín_dàng，之前她还觉着是老妖们嫉妒她的美貌，可此刻她吸了吸嘴边的口水，开始觉得老妖们说的也没什么不对，蛇妖，的确有些yín_dàng，光是看着那人，她的身子都觉得有些燥热，生生从鼻中冒出一行热血。

几乎一眼，她就再移不开目光。

她从未见过比她皮相还好的妖，眼前这个人身上全无半点妖气，可也不似生人，浑身泛着光似得异常耀眼。

发如云墨，肌肤胜雪，他半瞌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上几滴水珠缓缓滑落，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他的锁骨处，薄唇微微有些粉红，像是三月的桃花。她想，若是碰上一碰，是不是会有股花香。

刹那间，她就要以为眼前这个人，是个山间的桃花妖，老妖们说过，树木难以成灵，若是能成人形，又能远离真身，那必定是万年的老妖精，这紫竹林的妖怪没有一个上了万岁，若是遇到了，只有被其吞噬的份儿。

她心中一冷，暗道：完了，要是被发现，岂不是死定了。

那人好似未曾发现她，慢慢从水中站起身来，那水珠子在他的肌肤上滚动着，带着粉粉的诱惑，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死死的盯着那人即将露出水面的地方。

“哪儿来的小蛇妖？”

她听见一个声音这么说，先是一愣，而后惊得抬头看去，那人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有金色一闪而过，令她忍不住浑身一颤，从藤蔓上摔了下去，狠狠的跌在地上。

那不是妖的眼睛！

她可以肯定，刚刚仿佛是千万神偈打在了她身上，让她浑身都卸了力，疼的都颤抖起来。

“仙君恕罪，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仙君来到她身侧时，已然穿好了衣物，只是发上还滴着水珠，她还在担心这位仙君如何处置她时，仙君却是越过她的身子，走向了他的床榻，在她愕然之间，将床榻上的被褥更换一新，而后才坐在了床榻上，转头看向她。

她身子一僵。

兽的警惕告诉她，有危险。

“小蛇妖？你盯着本座做什么？”仙君问道。

仿佛是着了魔般，她神使鬼差般的竖起蛇身“仙君……好生俊俏……”

待得周围蓦然一冷，她才回过神来，思及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纠结的圈成了一团。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了，青鱼弯了弯眸子，撑着下巴，痴痴的望着禅空。

不记得便罢了，应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她想也许是她又说了些冒犯仙君的话，被仙君抹去了记忆。

只道是，她从洞府逃出去时，仙君不好亲自去追她，只能化作一中年捕蛇人，跟在她身后，想来便令她有些许生气，那小牧童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那处，还令她无端多出了条因缘。

若不是他，她也无需因成仙无望，又去仙君洞府偷取仙丹，害得她至今都不敢告诉仙君，自己就是原来紫竹林的那条白蛇。

虽然，后来才得知老妖们口中的仙君，是观音大士，可在她心中还是怎般都抵不过禅空，仿佛便是为了不再害怕禅空的那双眼睛，她才铁了心要修成正果。

可修成正果，谈何容易。

如若不然，紫竹林里又岂会有那般多的老妖。

许是观音大士念在她一心修道，有几分灵气，便给她指了条明路。

观音大士说，这是她的因缘，因果轮回，若未能成果，便无法飞升得道。她眼巴巴的瞅着观音大士许久，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让她去人间报那无端来的救命之恩。

凡人的话本子里，有这样一句话，英雄救美空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