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擦出一丝亮光来,萧思玖和燃见愁在经过一晚上的合力解密后,终于把凤姝莹了解了个七八分:六春在信里写到,凤姝莹原是北齐骄凤郡主府遗留下来的遗孤,受骄凤郡主凤灵涵亲传,武功、制毒和心狠手辣的程度都与其母无二;郡主府被灭后,凤姝莹逃往南朝,联络到了以前的余生旧部,在一处名叫凤迹的废墟里暗中修养,慢慢地想要为亲人报仇,于是她开始收拢更多的人成为凤刃并亲自培养,一来二去也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密网,上至文武官僚,下至卖粥小贩,都有她手下的踪迹。
但六春却是别有一番原由而加入凤刃的。
当初六春与一个名叫姿云的女子两情相悦,奈何姿云不知惹上了什么仇家造人暗杀,六春拼尽一身武功也未取胜,眼见姿云就要被害之时凤姝莹出现,大方答应六春救治姿云,但有个条件,就是六春要加入凤刃为她所用,只要六春忠心耿耿跟随她,等到凤姝莹报完仇后自会把姿云还给他。只是后来凤姝莹瞧出六春似是生了异心,便告诉他姿云已死,又百般威胁令他去了周文育身边监视周文育。
信里面六春大方承认用春毒暗害萧思玖并杀死云晴一事,末尾的一行字苍劲有力似乎带着许多恨意,六春写到他因一个巧合知道了暗杀姿云的人就是凤姝莹派去的,为了报仇他已经去了凤迹,想是也回不来了。
“怪不得我被下春毒那个夜晚,他怕败露自己的身份对云晴下了杀手。”萧思玖恍然大悟,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问,“师兄,你说这六春不过是小小一介平民,为何要让凤姝莹花费这么多心思啊?”
燃见愁沉吟了一下:“我也并不晓得,不过凤姝莹所作之事素来便是环环相扣,她定是知道了六春一些没有在信上面提及的秘密,才要把六春拉入那个叫凤刃的组织里。”
萧思玖同意地点了点头,她眸子眨了眨:“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把这封信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吧,毕竟人多嘴杂。”
“暂时不要说出去了。不过周文育想来也必是和凤姝莹一个战线吧,所以才想要把我拉拢到凤刃里为他们所用。”燃见愁眉梢染上一丝厌恶,“这个周文育还真是吃里扒外,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和齐人有勾结!”
萧思玖撇了撇嘴,将那信纸折好收入怀里:“不过六春也是可怜,为了他心上的女子甘愿被人利用,到头来还被利用之人狠狠耍了一遭,这回他自己单枪匹马去找凤姝莹算账,想必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燃见愁忽然想起来什么,他眼神有些阴郁,略微纠结地开口:“玖儿,你当真喜欢风问荆?”
啊?!萧思玖被惊得一跳,她脸色涨红,心情震惊而又难为情,还夹着几丝害怕。
“师兄,你……都知道了?”她艰难问。
燃见愁轻轻一笑,笑里有苦有涩:“不然呢。你中春毒那晚可是把我当成了风问荆倾吐心声了。”
萧思玖吞了吞口水,她咬牙:“师兄,与你说了也无妨,我可能真的要跨越两朝界限了。”
“我真的喜欢上风问荆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面对自己的内心,有激动,有不安,有雀跃,有纠结。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燃见愁率先打破闷意:“玖儿,你还真是大胆啊……”
萧思玖抠住衣角,尴尬地绞着布料:“我,约莫还真是到了年纪,那个,我还在凤环院的时候,风问荆是我第一个接的客人,那时候我还说若他不嫌弃,我便全心与他,啊呀,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蠢死了!”
燃见愁呵呵了呵呵,他眸中突然划过一丝冷意,伸手抓住萧思玖的手腕,燃见愁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强势:“你说你还在凤环院的时候?”
萧思玖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燃见愁心头一紧:“坏了,想必风问荆那时就到了大梁,他可能和宫里的奏折失窃案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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