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香阁 (1/1)

残阳如血，秋风寒，温酒乱世，话貂蝉。

酒楼之上，一个打着竹杖，粗布蓝衫的耄耋老者，用枯槁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三弦，酒楼里食客寥寥，老人身边的青衣小童，在仅有的几桌客人前转过几圈，手中的托盘也没有落下几个铜钱。

“爷爷，你说的这些都老掉牙了，人家都不爱听，您就不能换几段新鲜的么？”

老人放下手中的物件，一双只剩浑浊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向昏暗的天空上凝视了一会儿，仿佛看到什么似的，长叹一声，“哎，说些什么好呢？莫道乱世人命贱，天眼一开，魂魄散，天机不可泄露，趁着白衣索命使者还没有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老人说的是实情，最近京城盛传白衣使者当街索命，好端端的人在路上走着，如果遇到一个白衣身影，被他拍一下肩头，喊一声名字，那路人就会像融化的冰块一样，瘫软在路上，京城不少见过世面的仵作，联合勘验，面对十二具毫发无损的新鲜尸体却毫无头绪，查不出死因。坊间相传，过了子时万万不可上街，现在我们戒灵卫从衙门手里接管调查，今天我负责值巡东城。

这会儿已经到后半夜了，除了零零星星几点灯光，就算是繁华的京城，也大部分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站在高处，虽有明月勾勒出影影幢幢的房檐屋角，却没有了万户捣衣的动静，这年头，边关不太平，连京城也风波不断，真想回到乔山村，和父老乡亲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惜，村子早已不在，乡里乡亲和儿时的那些玩伴也只剩一把枯骨了。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天空一闪，随之传来一声尖锐破空之响，是巡夜人的紧急信号，我纵起身行，向闪光处扑了过去，可惜晚到一步，发出警报的巡夜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个人从胸口到小腹被利刃破开，冒着热气的内脏散在身体旁边，心脏却不知去向，另一个人瞪着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嘴巴大张，仿佛还在喊叫，只是嘴里再也发不出声音，因为这颗头颅现在只剩了一点皮肉勉强挂在身体上。

就在观察死者伤口的时候，一阵疾风从脑后袭来，来不及反身抵挡，我只能前冲几步，顺势抽出缠在腰上的量天尺，反手横扫，身后的黑影见一击不中，也不纠缠，转身就跑。我循着他的背影一路追赶，黑影速度奇快，但是让我纳闷的是，逃跑中的黑影似乎并不专注逃脱，既不绕路也不藏匿，径直朝着前面的一处灯光奔去。

我跟着黑影越过一面三丈高的围墙，落入昏暗的院落，院落里的上房却是灯火通明。眼瞅黑影掀窗而入，我就顺势用身体撞开窗户，也跳了进去，这样看起来虽然有些冒险，但是考虑到已经贴上了黑影的背影，为了避免让他再次逃脱，或者给他留下伏击我的机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应该最为妥当。

窗户爆裂出一声巨响，屋里顿时木屑横飞，吓得屋内的男女一阵尖叫。同时，一股妖异的香味儿也扑鼻而来，通明的烛火下，一张宽大的木床，垫着厚厚的锦被，几条白花花的纠缠在一起。看来，这里是一处“暗香阁”。

能玩的起暗香阁的，都是京城贵胄，因为比一般的妓院要隐秘些，里面的女色也较为上乘，既有异域番邦的黄毛小妞，还有曲线妖娆的肥臀，更重要的是，由于这些暖阁都以普通人家掩护，方便满足那帮贵胄的某些特殊癖好。就像眼下，大床之上，赤条条的两男三女。白花花的彼此缠绕在一起，主角显然是中间的一个胖子，身下压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女子以一种诡异的身姿把整个身体弯曲成一个环，脑袋垫在屁股底下上，调笑着看着上面的金主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体里动作的，这姿势让她门户大开，帮胖子可省了不少力气，现在到了最关键的关口，另外一男三女，也抚摸着胖子的敏感之处，给他加油助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