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神秘人解围 (2/2)

安琪想拦着，但可惜没有实体，阻拦也没有效果，而林露可本能地向柜台后撤退躲闪，差点要撞到柜台的花盆上面，女人的手说话间就已经将她擒住。

女人的手粗厚有力，常年干农活让上面生出了不少老茧，又壮实又硬，就是抓头蹦跳的小鹿都不在话下，更别提和圣光学院学生一样身材娇小、相当文静的林露可。

“把她带走！”

大家在起哄，而林露可还在紧紧抓着木质柜台的边角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声音几乎淹没在这群人的吆喝声中，“你们不能这样，先听我说……”

“你已经没什么该说的了。”

女人粗鲁地打断林露可，还要再用些力去拽她的手时，指尖却猛地收起。

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林露可在内都略微惊讶地看着这刚才还气势相当盛的人踉跄了下，手指好像被热水烫了下一样拼命挥动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痛苦。

“妖女，你果然是妖女！这是什么邪恶术法，我要——你怎么不上去帮忙，莫罕！”

女人甩手，也埋怨在一边甩手围观的丈夫，看丈夫还没有要去追究的意思，恨恨地推了他一把，自己再次挽起袖子要冲上去……

这次她被撞飞的动作更明显些。好像屋里什么都没变，只有她生硬地撞到了空气结成的墙壁，这墙壁突兀竖起在林露可和她中间，撞得她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都流了出来。

“你……你，你！”

女人咒骂着，按住流血的鼻子嚎叫，口中依然都是“妖女”这样的词。

“安琪，怎么回事？我什么都……”

林露可刚想问，却忽然间微微颤栗一下。

她感觉到了。屋内的空气不太对——不知道这么形容算不算合适，但她确实是从内到外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好像刚打扫干净的屋子中悄然飘进一片杨树叶，落入桌上摆放的书中，而清风刚好协助翻了一页。

变化很细微，又变得自然天成。

有人似乎隐藏在酒馆内侧，全程观望这出好戏。

“……谁？”突然间大家都感觉到了这颤栗，好像略带冰凉的风传染了什么病毒一样，他们嗅到了病毒的气息，都开始惊恐地四处张望。

一声猫叫打破了喧哗。

外面的村民们不自觉地让开条路，一只黑猫悠然抬脚走进酒馆，脖子上拴着金色铃铛，无视围观舔了□□趾。

酒馆忽然静寂下来，或者说一众人不知所措。

黑猫又叫了声，弓起身子跃到柜台上，用肉垫擦了擦黑色带白边的耳后绒毛，甩甩长尾，眼睛里有种近乎人的狡黠。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明明只是看到了只猫。

“你……什么？”女人惊得忘记了手指的疼痛，“一只猫……哪里来的猫？”

林露可刚要回复，屋内却发出声轻笑。

“问得好。那我倒要反问一句，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呢，扰人雅兴？”

声音是清朗的男声，声线清澈，如山泉般灵动悦耳，但却令围观的人和林露可差不多头皮都要炸开。

本来应该是空无一人的酒馆靠窗座位不知何时坐了个男人，坐得很不客气，单脚踩着另一侧的杉木长椅，双手则放松地搭在这一侧靠背上，不但像是看戏，更像是总商会、总集团会长来巡游，审视业绩。

宽厚的长袍雪一样白，将他整个人从样貌到身形全都完好地隐藏起来。然而虽然风帽遮住了他的眼，在场的每个人却都不敢动，好像被更深层次的视线洞穿——这视线能穿透深夜、浩渺的雾气和幽静峡谷，人类的小心思更是能一层层剥过，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