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摩天轮和出海去 (2/2)

导游说要和船员商量下，去了驾驶室，走前让大家先把救生衣穿上。大家手忙脚乱地穿好救生衣，由于内舱空间有限，人们只能一个一个紧挨着坐好。有人拿出了手机朝外面拍照，却发现天空越来越黑，大海仿佛发起了脾气变得阴暗残暴，雨也越下越大。

张萌萌和霍悠然相互搂着，张萌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低声问道：“悠然，外面好可怕啊，咱们不会有事吧？”

霍悠然不会游泳，当下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刚才穿好了救生衣，万一运气真不好船翻了，好歹还能坚持一下。

一想到这个最坏的情况，霍悠然赶紧从包里翻出手机。编了一封简短的邮件，设置为一周后发送给父母。大体内容是爸爸妈妈我永远爱你们之类。然后她尝试拨打陈湛的手机，信号时断时续，试了几次后，总算接通了。

“陈湛，我有点害怕。”一听到通过听筒传来的清冷声音，霍悠然瞬间就憋不住了，眼泪扑簌扑簌往外掉。

“你先确认救生衣是不是已经穿好了。”陈湛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传来。“不要害怕，你和萌萌看下哪有救生圈，尽量靠近那个位置。”

王了一的声音也传过来：“我们刚打你两电话都没通，急死了。你两不要怕，稳住，然后赶紧跟导游说返航，你们怎么还在往前开啊！”

“好，我知道了。陈湛，如果有万一，你帮我。。。。。。”霍悠然抽噎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湛打断了。“没有万一，你冷静下来，确认救生衣、救生圈是不是都弄好了。包里没用的东西都不要背了，就留一水，如果有饼干之类的也留两包。”

挂了电话后，霍悠然按陈湛的话整理好了背包，然后和张萌萌跑到驾驶室，看到导游和船员正在商量。她们打断了导游和船员的谈话，强烈要求放弃行程返航回岛上。

看到霍悠然和张萌萌去了驾驶室，其他人也围上来，所有人都一致要求返航。导游赶忙安抚大家：“刚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请大家放心。咱们马上返航，最快一个小时就能回到岸上。现在请大家回到位置上做好，不要乱跑。”

听到导游的保证，大家有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彼此握着双手，仿佛这样能多汲取一点力量。霍悠然和张萌萌坐到了救生圈附近的位置，两人也头靠着头紧紧挨着。

雨越下越大，如瀑的暴雨重重地打在游艇的船顶，然后凶猛地灌进了船舱；狂躁的大风也加入了发脾气的行列，卷起比人还高的海浪，就像数不清的野兽在咆哮。每个人都更加用力地拥紧身边人，默默在心里祈祷。

霍悠然环顾四周，眼睛被大风刮的睁得睁不开，视野完全模糊了，恐惧一点点的逐步加重，她的右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上的镯子，这是前两天夜市上她一眼看中的一个银镯子，当时太多人排队她没来及买。第二天一早却是陈湛拿着这个镯子给她戴上了左手手腕。

霍悠然的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出各种画面，有小时候父母陪她去游乐园的场景，有过生日的时候买的粉色皇冠生日蛋糕，有高三桌子上满满的书堆，有高考结束后的互诉衷肠，有摩天轮上的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吻，最后她不断回忆着出发前父母殷殷不舍的千叮咛万嘱咐，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