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受控制的举动,于她而言,不可谓不稀罕。
所以,再精明、再冷静的人,也会有令人大跌眼镜的一面。
然而——
静好的时光突然被她的一个激灵撞得粉碎。
“世子!”她如梦初醒般叫道,“世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乌烟瘴气的,不嫌闷得慌吗?”
他扫了她一眼:“世子也是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这么解释没错吧?
才不会承认,是为了她而来的。生于乡野、行走于市井的她,到底会有何经历?他想知道。
虽然有些不堪入目、不忍卒睹,但总体而言,还是蛮新鲜、蛮有趣的。
“看看也好。”她对他的行为作出了肯定的评判,“世事洞明皆学问。不说艺术源于生活吗?一切的灵感,都来源于真实的生活。生活中的哪怕是点滴小事,也能成为艺术的原形。诗人也好,画师也好,通过适当语言的描述、情节的排列,或渲染、或夸张或集中矛盾,就能创作出耐人寻味的作品来。这就跟大厨烧菜是一样的道理。而治大国如烹小鲜,也是同样的道理……天底下的事,很多时候,都是殊途同归。世子意下如何呢?”
“是。”他受教般点点头,“就像是和四郎的相见,确实有点殊途同归的感觉……或许说是‘有缘相会’更合适……”
“拉倒吧。”
她轻笑了一声。
粗粗的一句话,非但不觉得粗俗,听来反倒有一种异样的亲近感。
“缘分这个词儿,可不能随便用。”她自下斜睨他,似笑非笑,“小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可不想招惹你们家的那口醋坛子。”
“醋坛子是谁?”
“谁承认,谁就是。”
“没有醋坛子,是你想多了……”
“哟,还挺维护的嘛……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同心’吧?想我爹娘也是这样儿的,在家里打得热火朝天的,好像一天都不能过了似的。出门去,不管别人说谁的坏话,两口子都是不依不饶的。所以,老话说的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是吧?”
“都说是醋坛子了,还替人说好坏?”
“你不懂。”她白他,“在下从来只对事、不对人。”
她说得义正言辞,倒让他有些讪讪了。
好在她很识趣,没有进一步地羞辱他,左右瞅了两眼,问朱诚哪儿去了?
“没人守着,你也不怕窗外飞进杀手来?”话说到这里,她先就醒悟过来了,起身探向窗外,“下头是不是埋伏着护卫?哪个是?伪装得好像很好嘛……”
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揉着眼睛嗟叹道:“看来真是不济了,距离稍微远点,就看不清楚了……”
大话大是凄楚,害得他的心肝脾胃跟着抽搐了一下:“你想认识他们,我就把他们叫来就是了。”
她瞅着他的脸,确认并不是在安慰她,遂摇头道:“谢世子,不用了。我只认得东方一个就够了。”
她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就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人。
而这种性格的她,凡事很容易浅尝辄止,往往挖开了一个坑,骗得人掉进去,而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开了。
至少,眼下他就是这样的感受。
她不想跟他深谈,他就有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出来。
明明天气不错,他却感受到一种雷雨前的沉闷。
相聚的时刻已不多,她就不想给彼此多留点念想吗?
就这么泛泛地相对,然后分道扬镳,不会觉得遗憾吗?
东方应该懂得他的心思,所以才会抱了她来。她呢?她那么聪明,不会什么都察觉不到吧?
还是说,吃了酒后,反应变得迟钝了?
眼前的她,看上去有些不耐。
天气原因,使得她神情烦躁,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网巾。
四下里的短发散落下来,毛毛糙糙的,宛若王宫里豢养的波斯猫。
“热吗?”
他体贴地递过手中的折扇。
她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展开扇了几下后,嗅到了浅浅的木香,也留意到了扇面上的图画。
那是一幅很简洁的山水画,出自他本人的手笔。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令他莫名地欢喜。
只是,她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更加令他忐忑不安。
“是不是……太空了?”
随着这一声,他听到自己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扑通”一下子着了地。
他整个的人都紧缩起来。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她要说的,应该正是他渴望听到的——
知己之言。
ps:名词解释:
1、清圣浊贤:酒的别称。汉末饥荒,禁止酿酒,饮酒人避讳言酒,称清酒为圣人,浊酒为贤人。
《三国志魏志徐邈传》:“平日棜客谓酒清者为圣人,浊者为贤人。”
宋李新《怀酒》:清圣浊贤莫区分,一入愁肠功等伦。石炉三日不举火,麴车过门齿生津。松窗草玄亦已勤,好事勿谓秦无人。
陆游《溯溪》诗:闲携清圣浊贤酒,重试朝南莫北风。
2、地雷:宋代曾用“火药炮”(即铁壳地雷)给攻打陕州的金军以重大创伤。
“地雷”一词出现在明代。《兵略纂闻》:“曾铣作地雷,穴地丈余,柜药于中,以石满覆,更覆以沙,令于地平,伏火于下,系发机于地面,过者贼机,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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