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太 (1/2)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马腾并不好受。他喘着粗气，还是郑六走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肩头，这才替他平复浑身的气血。

说起来很久，其实也就一刹那。

经过这一战，马腾不但没有任何的劳累，气血反而充盈了一倍有余。

有一种奇怪的直觉，他觉得如果自己杀掉那位在柜台后面的女子，自己的气血会更加旺盛。

两位练气士，一位武者。他们的鲜血，就是马腾的食粮。如果没有吃过，便不知道它的甜美，如果吃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怀。

马腾静下心来的时候，只有满心的后怕。

远志冲过去，摘掉了那个女子的头颅。

“我有宝贝……”女子来不及说出后面的话语。她本来想说，她有宝贝可以献出来，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性命。

周知老看着她圆睁的双眼叹气。

这里是昌国，那么，所有的宝贝都是昌国的。天上飞的，地下藏的。

郑六带着马腾推开茶寮后面的小门，进入破败的院子。他对那个睡在泥水里的马夫说道，“知道你爱睡觉，可是，先把马拉回来啊！”马夫跳起来，跑入雨中。

马腾跟着郑六进入院子，郑六站在茅屋屋檐下，看着院子中的一口古井。不，他看的应该不是古井，而是古井井口，有一条绿色的藤蔓，藤蔓的一端进入古井，一端出来，在旁边的辘轳上缠绕着，绿叶葱葱，马腾感觉到一种旺盛。

同时，他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压迫，这种压迫看不见，说不明，但确实存在。

郑六对他招招手。同时，对远志其他人挥挥手。远志带着周知老到了另一侧的院子去避雨。

郑六对他说道，“想修行吗？”

马腾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他激动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就在屋檐下跪倒。然而，郑六扶起了他说道，“我不能当你的修行者师父，只能做你药司的师父！”

马腾再次跪下来，郑重的行礼。

他磕了三个响头。这次郑六没有回避，郑六说道，“你知道周知老以前的事情吗？”马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郑六把他拉起来，看着马腾微微笑了。

“你以后就明白了。”他说道，“这世间，官人，流民，是普通人看到的人生，在这种人生之上，便是修行者，但是，修行者也有高低，很幸运，你的起步比别人好，但是，这也是你的不幸。”

“从唐尊绝战天下之后，你这种炼血还精的法门便已经断代，而仅有的一些记载，都在这里！”郑六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接着说道，“为什么刚才远志出手，因为，你的事情必须保密！”

“所以，从今往后，你要自己保守秘密。”

马腾问了一句，“他们？”郑六说道，“药司的人，你都可以信任，但是，你修行功法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并且，你要知道一点，在你之外，还有四个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有血分身！”

“血分身？”马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这在五国不是秘密，秘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回事情，却不清楚，我们药司有几个人，他们修行到了那一步？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伪装！”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周知老来通知他们用餐。几个人在这个破败的院落休息了一晚，半夜的时候，郑六带着马腾将那棵丝瓜从古井里移出来，马腾大开眼界，他第一次看到，那样大的一株植物，给郑六装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葫芦里。

同时，他第一次知道，这种葫芦其实很多，然而，想要购买它，已经用不上世间的金银。修行者之间的交易，用的是超越世间金钱的灵丹。药司有很多，他恰恰不需要，因为，他修为的增长，全来自于自己鲜血的吞噬，成长。

在郑六的口中，他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几人再次上路，过了一个镇子的时候，周知老和马腾坐了一辆马车，而郑六他们三人依旧坐着原来的马车。

周知老成为了他们租来马车的车夫，他们聊的不多。周知老并没有对他说什么感谢的话，到了最后，周知老说道，“虽然走在一起，可我还是孤老堂的人！”

马腾想了想，没有说什么。他清楚周知老的意思，从孤老堂走出来的人，只要没有官身，都是仆役。这是周知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现在的他，确实没有什么能够承诺的。

马车断断续续连着行走了半个多月，在这期间，郑六带着马腾与经过的几处隐秘的药田商号都走了一圈。马腾获益匪浅，药司并不是想象中的药司，它的强大已经超出了马腾的想象。

少年为翠华山药田老万的事情有了一丝悔意。

他只是一个药司的司徒，然而，他所拥有的只是一点小小的话语权，然而，在药司这个庞然大物里面，这已经是很大的权力。

相信，这就是郑六让他看到的东西。

想明白了这一切，马腾胸中再度坦然，同时，心里面燃起了熊熊火焰。

这就是一座山，如今他还在山脚。

这一天，两辆马车在昌国的北边大城定北城正是分道扬镳。

马腾带着自己唯一的一个仆人，还有一百个大钱，一辆租来的马车，走向前路。郑六已经告诉了他很多东西，这一路向北，药司的事情已经用不到他，他只要安稳的到达目的地就行了。

马腾知道，这也是对他的考验。

他问了许多，并且带了一个小本子记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