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过年的礼物 (2/2)

小子彦眨巴了几下眼睛，还点头表示了同意。

焕文带着小子彦先去了大先生屋里，把孝敬大先生的东西送上去，大先生嗯了一声，说：“除了茶叶，以后少花钱买那些不实在的东西，给傻儿多买点好吃的，你看他瘦的，跟个干巴猴子似的，再多买几本书，让他把心思用在书里，少出去招猫逗狗的。

焕文答应下来。

焕文带着小子彦去了西屋。

小子彦手捧着花布，送媳妇收了那块布，高兴中略带不安：“焕文，你和嫂子生分了，这算什么呢，我这个当妈的对傻儿照顾的也不尽心，你还让我过年穿上细布衣裳，你这是骂嫂子呢！”

焕文说：“嫂子，你这是说什么呢，傻儿在你身边六年了，你付出的心血比谁都多。”

显文道：“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这是焕文的心意，你收下就是了。”

焕文从袋子里掏出一双鞋来，这双鞋鞋面很平常，黑色粗纹布，但鞋子里面却是用了兔子的毛，焕文把鞋放到炕沿上，说：“哥，你天天往各个村跑，脚冷，冬天穿这双鞋吧。”

显文看了一眼鞋子，什么都没说，显文媳妇把手伸进鞋子里，吃惊的说：“真软和呀，小火炉似的。”子芝走过去，把手伸进了另一只鞋里。

焕文像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掏出了给孩子们的礼物，子年是一双当下最实行的球鞋，子芝得到了一双漂亮的花布鞋子，子淑是一条红围巾。

三个哥哥姐姐兴高采烈，各自拿着自己得到的宝贝，爱不释手。

小子彦看着哥哥姐姐们手里的礼物，瞪大了小眼睛，除了买给爷爷和爸爸妈妈的，余下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瞪着焕文，好像是一只饿了的小狼要吃了焕文似的，屋里人早就留意着他呢，逗得捧腹大笑，焕文笑说：“傻儿，叔不是一次买的，一次怎么可能买到这么多合心意的东西呢。”

子年说：“叔，你说傻儿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把你送我们的礼物给偷回去啊？”

显文说：“说什么呢？他就是孩子性子，心里跟你们亲着呢，这还看不出来？”

子淑说：“只要看见子年和子芝在街上跟人吵架，他一定像个小狼似的冲上去。”

子年说：“我拒绝他帮我，别人看了太丢我脸，我比他大六岁，他帮我打架，人家都说我窝囊。”

小子彦冲子芝梗梗脖子，硬气的嚷：“以后我在爸爸家吃饭，不许再说让叔赔好吃的了。”

在焕文面前，子芝变得腼腆，觉得很丢脸，低下头，抿着嘴偷笑。

小子彦弯下腰，调皮的非要看到子芝因为害羞变红的脸，子芝的身子扭来扭去的躲闪着小子彦。

屋里人都笑起来。

焕文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古雅的长条盒子，两只手捧了，送到显文面前，很恭敬的说：“哥，我托人给你找了一管狼毫笔，你看看中意不？”

显文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那管狼毫笔，眼睛里立刻有了笑意，焕文这才退身回去坐了。

焕文说：“哥，今天没来得及，年前我再去一趟供销社，给子寿媳妇买点东西，照顾傻儿这么多天了，我心里挺感激那孩子。”

显文的脸色一沉，一摆手，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焕文不解其意，还说：“一定要买的。”

显文霸道的又一摆手，说：“不用，你听我的就行了。”

焕文对显文这样的态度很诧异，但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服从显文，也就不多问不多想，依从就是。

显文媳妇也是一脸茫然。

焕文起身说：“哥，我带傻儿去看看二叔。”小子彦立即跟在焕文身后，还对子年虎着脸，用训斥的口吻说：“自从二爷爷生病，德胜叔就回来过一次，呆了半天就回去了，你呢，你去过几次？”

焕文拍拍他的头：“行了，行了，别摆活了。”

显文说：“我也过去，劈点木头，生炉子用，一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