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是力量本身 (1/2)

不行，托尼不喜欢。

安妮深吸了口气，竭力按捺下了心中的暴戾yù_wàng。她眷恋的在托尼颈侧蹭了蹭，然后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要保护你，我说过的，”安妮微微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温柔而又天真：“我会做到的。”

“你，你做得很好了——”托尼眨了眨眼，目光逃避性的瞥向一旁，却看到了自己手上一片殷红的血迹，他无意识的搓了搓手——黏湿的，还温热着。

托尼愣了愣，抬头看向安妮，一把将她身子拧转过来。

安妮被他的动作迫得微微弯了腰，及腰的长发从脊背上滑落到身侧，露出背上数道破洞

和一片片濡湿的血迹。

托尼怔愣着，手缓缓的触摸上囚衣破洞下玉一样白的皮肤。

安妮被他的触碰惊到，微微的颤了颤，低下头酝酿了一下之后才扭过头故作明快的说道：“不痛的，daddy，已经好了。”

托尼难以自抑的想起监控视频中，她那声撕心裂肺的痛嚎。

怎么会不痛呢？

托尼松开她，收回了手，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

她明明还是个孩子——托尼喉结动了动，吸了吸鼻子，唇瓣颤着，出口的话却斩钉截铁。

“以后复联的事，你不要再参与了。挑个学校，念书去。”

“daddy——”安妮皱了眉，“我说了，我不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要保护你。”

托尼冷下脸，嘴周肌肉神经质的抽动着，他松开扶在安妮臂上的手，后退半步斥责道：”保护我？用你自己做代价？“

托尼手上动作了一下，金红两色的铁壳迅速覆盖到他手上。他将手举起来向安妮示意道：“我是钢铁侠，我一个人就能保护整个美国，我不需要一个没成年的小女孩儿来保护我——”

安妮身子前倾着，急切的打断了他：“你需要！托尼，有太多人想要伤害你了，朗姆罗、巴恩斯——”

安妮话语猛地一顿，错开了目光不敢直视托尼。她双手紧紧的蜷握到了一起，嘴巴也像被缝合起来了似的紧紧闭着——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下来。

空气中一片缄默，安静得——听得到蝶群的振翅声，听得到引擎运作的轰鸣声，甚至听得到不远处通风口进出的风声。

许久，托尼的声音才微哑着响起：

“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之前你决定好去哪所学校。我房间里有你的衣服，你去换一身。”

安妮拧了眉抬头看向托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垂下头挪动着脚步转身了。

然而刚没走两步，她就听到托尼的声音再次响起道：“贾维斯——”

电光石火之间，来不及细想，安妮就飞快的转身小轻功至托尼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道：“不行！”

托尼一下子软了手脚，安妮险些扶不住他，两人一起踉跄了一步。

安妮能感到自己手下的肌肉在轻微颤动着，确切说，是她搀着的这个人——

这位天才、花花公子、百万富翁、慈善家——这位钢铁英雄。

他全身都在难以自抑的颤动着。

“d——”安妮顿了顿，咽下了那个会刺激到他的词，软着声音祈求道：“托尼，你别看——”

托尼深深的吸了气——似乎是空气中混和了什么剧毒似的，他弯了腰，艰难的将这口气重新吐了出去，覆盖着铁皮的手狠狠按在胸口的反应堆前，安妮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想不开给自己一炮。

弯着腰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托尼神经质的颤动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将覆着铁甲的手从胸前拿开摊在自己眼下握了握，然后哑着嗓音开了口。

“你说，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死在了自己的挚友手下？”

安妮原本张了口想劝慰两句，却在托尼抬头的一瞬间哑然失了声。

那双眼睛中的沉痛山一样向她压来，压得她膝盖都微微颤了颤，她咽了口口水，无措的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或多或少显得——事不关己。

为什么总是他？

为什么？

安妮鼻子酸得发疼，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搀着托尼的手也不自觉的越攥越紧，恨不得让托尼此身所有的痛苦毫无保留的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托尼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安妮将他昂贵的衬衫抓出了难以修复的皱褶，他似乎是看着安妮，又似乎是并没有看着她。

“他亲自替他立的碑，他为他赡养了父母，他——”托尼咬牙切齿的说着，喉结颤了一下，“他”了半天，最后也没有“他”出后面的内容。

空气中又静了下来，但不知怎的，安妮忍了许久的泪，却在这一片静默中无声的滑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张口刚要说什么，就被背包深处的一阵颤动打断了。

安妮皱眉将手机取出看了一眼，却一下子愣住。

怎么可能——？

安妮脑子一下乱的厉害，泪珠欲落不落的悬在她羽睫上，将她眼前的视界也映的一片模糊。

怎么可能？安妮眨了眨眼，抬起握着手机的手用手背蹭掉泪珠，然后掩饰也不顾的在空气中点滑动作着打开了和汉克的私聊。

泽维尔学院。

查尔斯紧张的握了握拳，试探性的向琴问道：“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琴闭上眼抬起下颌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手在自己眼前虚虚抹过，睁眼时看向查尔斯的双眼就已经重新变回了正常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