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穷追不舍（9） (1/3)

宋玉儿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念叨走了那桌的两人，她赶紧是拉着穆春的胳膊做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穆春的耳朵才得以清静了那么一会儿。

等着汤饼上来的时候，宋玉儿正是左顾右看地打量别人吃的如何，而穆春突然听到邻桌的一人这就是提到了西夏。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似乎近来西夏内部并不太平，至于是什么原因却没有人说得上来。

穆春听到这个，他也不管宋玉儿做什么，只一心侧着耳朵听邻桌说话。那头又说朝廷往延州城里增添兵力云云，等说道此处的时候，却是有一人站了出来他与众人噤声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穆春听到这个声音，便是抬头看了过去，那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精神矍铄，他坐直了身子指着说话的那两人便是如此告诫。

穆春看过去的时候正是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人犀利地看向穆春。对此穆春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并没有什么好回避，自然是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与那人目光对视。

穆春的坦坦荡荡，使得那人率先错开了视线，他突兀地将人警告一番之后，又是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吃他碗中的汤饼。

穆春看看他的样子，却是觉得气愤，他本来听的好好的被这人横插了一脚，说话的那两人吃了汤饼这就是匆匆地离开了摊子，再没有让穆春听到些得用的消息。

穆春心中怪那人多管闲事，还想要再听一耳朵的时候，老板正是吆喝着将两人的早饭端了上来：“来，穆老弟尝尝今儿的汤饼。”

穆春听到老板的吆喝，便也将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一碗热乎乎地汤饼，他与老板道谢，说道：“刘大哥，真是太客气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老板憨厚地笑了一笑，二话没说便是又回到了汤锅前面忙碌起来。

宋玉儿看到汤饼端上来了，自然没了旁的话语，这就是提筷埋头大吃。这汤饼还没有入口呢，宋玉儿就是被刚刚喷到嘴的汤饼烫的哇哇叫——刚出锅的汤饼烫的很，她被不得不大口地呼吸用以纾解。

穆春撇看了眼宋玉儿夸张的模样，也忍不住扬了扬唇，与她说道：“慢点吃，烫就吹一吹。”

宋玉儿果然依言将汤饼吹了几次之后，才放入口中。

穆春自己亦是，他一边吃着，一边豆大的汗珠就是从他的脸上脖子上落了下来，他也没想着要去擦汗，任由这些汗水流淌。

这大热天吃滚烫的汤饼，再出一身的热汗，实在是爽快极了。

穆春吃着汤饼，心神仍是留意着周围诸人的说话，意图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之间，攫取他所需要的信息。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刚才那两人的谈话稍有用之外，其余人所说的不外乎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

每当有人提到西夏、朝廷等的字眼的时候，穆春都会将手中的筷子停上一停，留神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可也就是这么个时候，那些人似乎偏是与穆春作对的一般，只这么提到了一下，却又说起了衣食住行诸如此类。

穆春听了个没趣，索性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吃汤饼的酣畅淋漓之中。

等到穆春吃的差不多了，已经是汗流浃背。在此他想要的消息，穆春便是将目光放到了巷子口——这条巷子外就是延州城的集市，那里人来人往，消息最是灵通不过。

陆陆续续来此吃汤饼的人仍是很多，穆春他们吃完之后，也是与别人让出了位置。

临走之前，穆春尤是与老板招呼说道：“刘大哥，你先忙着，我带侄女去集市上看看。回头等你和嫂子忙完了，再来找你闲话。”

老板隔着汤锅上腾腾的热气，他抬起头与穆春笑答道：“好咧，回头来我家吃午饭。”

刘老板虽然说的朴实，但看着怪热情的。宋玉儿回头看了眼依旧忙碌的夫妻两人，她扭头与穆春问道：“叔，他们也是你朋友？”

穆春点了点头，他语重心长说道：“玉儿啊，人在江湖行走，是不能没有朋友的。而做人呢，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都不能过于计较。”

穆春此时有意与宋玉儿说这些，自然是指的她和智僧两人之间的问题。宋玉儿听完，哪里会想不明白穆春想要说的意思，她当下就是翻了个白眼，与穆春辩解说道：“孔圣人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有什么关联吗？”反倒是穆春没有听明白宋玉儿的意思。

宋玉儿不可置信地瞥了他一眼，见穆春是真没有明白过来，宋玉儿这才幽幽地与穆春解释说道：“这件事，始作俑者是智远，又为何到我这里说项。再说他这么对我，我也没能把他怎么样。”

宋玉儿说的那个是理直气壮，穆春自然觉得是歪理谬论，他觉得有些头疼，但也不得不提醒宋玉儿说道：“玉儿，智远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但在你遇险的时候，他也出手相救了。这样，也算功过相抵，你看呢？”

宋玉儿哼了一声，凉凉地说道：“叔，我还喊你声叔呢。你怎么净向着他，你可别忘了，他还有针对你的时候！”宋玉儿看着穆春，她还有几句话没说：智远的所作所为，她可都记的一清二楚。

穆春听到宋玉儿如此说道，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宋玉儿这么半大的孩子，竟然这么爱记仇。多大点的事情，怎么就值得她一直记在心里。这不是说孩子是最善忘的，怎么落到宋玉儿身上就不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