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我也是要面子的 (1/2)

“196号，在不在？196号？下——”

“在，在，在！”在服务生大姐姐即将跳过至下一桌时，我忽然反应过来我们就是196号。轻轻拍了拍专心打游戏的小婧和她男友，又打电话给附近咖啡店的雯雯，雪儿。

吃饭时也是各自点自己喜欢的，说话不多，各怀心事。

“服务员，上几瓶啤酒。”小婧和男友说了几句后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很快她就在ipad上面点好了雪花，期间也没问其他人要不要。

雯雯和雪儿相视一眼，嘴角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复又默默地垂下眼睑，专心地吃起自己的盘中的牛肉。

“来吧，好歹同宿舍两年，干一瓶。”小婧高声呼叫一声，拿起一瓶啤酒，她男友也利落地打开了剩下的八瓶。

“我一会儿还得看书，不喝了。”雯雯说完，雪儿也急忙摆摆手。

“靠！别假矜持了。喝一瓶死不了。”小婧站起来，给对面的二人各递过去一瓶。

执拗不过，雯雯和雪儿将酒倒进了旁边的玻璃杯，看着冒着寒气的啤酒，我心一横也倒入了杯子。

“受不了你们，喝个酒还得倒杯子。”小婧嘟囔了一句，将酒瓶先前一举，大家碰杯之后，她自己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畅快地打了嗝，男友贴心地将毛肚递过去嘴边：“宝宝，张嘴，啊~”。

雯雯和雪儿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皱皱眉头，撇撇嘴。我却看得入了神，你从没有这样喂我吃过东西呢。

该死的，我羡慕了。

一顿滚烫的火锅在沉闷的气氛中，冷冷地结束。我们宿舍的情谊也随着这沉闷的气氛，冷淡地画上了句号。

我结完账后，雪儿看了眼账单，打开手机计算器，熟练地输入数值，算出每个人应该支付的精确数值。

“每人131块5。都转账给晓兰吧。”她打开微信后，忽的抬起头：“对了，转到你微信还是支付宝？”

“没……微信吧。”我准备说“没关系，一顿饭而已，不必这样斤斤计较”，但转念一想，关系一直淡漠，忽然表现亲切，反倒觉得不自然。

“你微信啥名来着？”我愣了一愣，忽然忘了自己的网名，小婧奇怪地转过头看我，我有点儿窘迫地咬咬下唇。

“微信不是有二维码收款吗？”雯雯拿起手机，向我展示从哪里找到那个功能。

我默默地打开微信收钱按钮，她们一一将钱转了过来。

转完钱，小婧和男友率先离开，她的金色高跟鞋在地上踩出的咚咚声很快便被人声鼎沸的嘈杂淹没。

“走啦哈！拜拜。”，挽起雯雯的手臂，轻快地打声招呼。

“等一下。”我着急地朝她们喊一声，她们回过头，茫然地看着我。“加油！我是说，考研加油！”

“恩，你也是。”她们朝我温暖地笑笑，转过生离开。

看着她们的背影，我忽然有点儿鼻酸。不同专业，曾在我生命中出现的她们，以后应该很少见了吧。

人生就是一边长大，一边失去，有多少人随着一声轻轻的“再见”，就这样在我们的生命中，一点点儿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回来。

明清，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明清英气的脸庞，他在异国过得怎样呢？是不是也在巴黎街头为游客画着肖像，而匆忙的旅客总是没有耐心，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模特儿？

他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呢？

那么我最为珍视的人，未来又会如何呢？

我甩甩头，拿起包和手机，离开海底捞，没入茫茫地夜色。道路两边华丽的灯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看不真切。

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告诉你，我此刻的思念。

大三一开始，你就开始忙起来。

即使偶尔我去找你，你也是在办公桌前熟练地敲着键盘，写一些看上去熟悉，实则有不同意义的英文单词。你工作起来总是聚精会神，一丝不苟，我盯着你看很久，你也察觉不到，哦不，也许是装作察觉不到，这样你是不是会减轻一些无法陪我的负罪感？

我听取了高远的建议，选择了工笔，工笔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时间，一层一层地上色，分块渲染，一点点地描画，终于让我的生活繁忙了起来。

第一次小结考试，我的工笔作品被老师语重心长地叹息了又叹：“杨晓兰啊杨晓兰，我也是要面子的人，知道吧？”

虽然并没有听太懂他什么意思，但看到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就知道肯定超级不满意，只能低头看着脚上新买的凉鞋，不做声。

“你道理有没有在听我说呀，杨晓兰？”李老师忽然提高了嗓音，我吓得赶快从鞋上的一小块脏污中抬起头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声地道着歉。

“我也是要面子的人，你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我的学生啊，千万别给我丢人，知道不？”他狠狠地敲了敲我的额头，愤愤然转身离开。

我站在同学们或惊讶，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窘迫地扭着手指，低头继续死盯着鞋上的脏污，满心郁闷。

竟然说我给他丢人，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分染地不太好，颜色没有很好的过渡嘛，可是，这是我人生中第一幅工笔呀，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吧？说不定他当年的第一幅还不如我现在这样呢。

抱怨归抱怨，可抱怨完生活学习还得继续啊。

“杨晓兰，你大爷的，能不能争点气，好好练，给自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