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为美？ (2/2)

黄月英降低了行船速度。

跟着船的速度游了半刻钟，李裹儿爬上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从包扶里拿出棉布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就你叫阿丑吗”

“随汝便。”

“我讨厌丑，讨厌怪，讨厌荒诞。”她说，“我连丑这个字都讨厌。你看你，瘦得只剩下骨头，干脆就叫你阿骨好了。”

“我呢，”李裹儿望向天上的星辰，“就喜欢美的东西。”

“何为美”黄月英问。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李裹儿，她思考了老半天，方道“那些花儿就是美的，像牡丹海棠芍药山茶花，不管你承不承认，她们很美不是吗”

黄月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所以美是一种实体，是客观存在的”

“是吧，”李裹儿想了想，而后头，“是的。”

“言之有理，”黄月英也一同看向了闪烁着的满天星辰，“美如此，丑亦然。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李裹儿在听到她后面的话之后，凤眼一挑，似斥责般说道“人是万物的尺度，生而为人，是莫大的幸运，莫大的幸福”

黄月英沉默良久，不再争辩，而是手一挥，贯出一阵热风卷裹着对方将她的身子和头发吹干。

“谢谢你，阿骨。”李裹儿穿上她纯棉的水粉色睡裙，关上舱门前，又带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你。”

东方初白时，李裹儿醒来换了身齐腰的白襦蓝裙，她出了船舱，趴在船边上，以清水洗脸，以江水为镜，梳了对平云髻，系上两根与裙子一样蓝的丝带。

公输零睡眼惺忪地出了船舱，呵欠连天地站在船头开始解裤头。

“你干什么”

一声夜莺般的惊叫让他瞬间惊醒过来，他眨巴着眼看着焕然一的李裹儿，这才意识到在女孩子面前撒条似乎不太美妙。

“没，没干什么。”他其实是被尿给憋醒的。

黄月英看了他一眼，调转行船的方向，靠岸停船。

公输零赶紧跳下船，三两步跑到一丛树后面。

来之后，他才发现周遭环境有不对头。

昨天宽阔大江面已经变成一眼看到对岸的小江河，两岸的沙滩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山峦。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公输零不禁发问。

“你问的是这是哪儿吧”李裹儿眼波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流转，“这不会是”

“星耀大峡谷的前沿。”黄月英道。

“星耀大峡谷”在关门造车的鲁班大师身边长大的公输零，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他道，“我倒是听说过王者峡谷，说那是大陆第一峡谷，是个顶危险的地方”

黄月英颔首道“对，星耀峡谷位居其次，处于秦国东边山地云江分支流经的一段”

“等会儿”李裹儿打断了她的科普，不敢置信道，“你要从这里去稷下”

黄月英只道“相较而言，从这里会近得多，下去就是稷下。”

“你疯了吗”李裹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星耀峡谷和稷下平原之间，接连着世界之的三道连环瀑布从古至今，妄想从这里下去的船只后连渣都不剩”

“那是他们。”黄月英如是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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