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侠客行 (1/2)

李裹儿扯开了那条细蛇并没有急于扔开，反而凑近了观察，那蛇张开带着血丝的嘴，几乎呈九十度的直角。

李裹儿捏住了它的头，论它的身子如何在手腕上缠绕也伤不了她分毫。

“再动一下就杀了你哦”李裹儿盯着蛇的眼睛说道。

公输零一边用嘴吸毒，一边忍不住吐槽道“它又听不懂”

蛇没有再动一下。

李裹儿解释道“这条蛇多半是吃这棵树上的橙子长大的，把自个儿当主人家了。”

公输零表示“真不要脸。”

“我们该去了。”李裹儿看了眼落坡的太阳，松手放开蛇的七寸，哪知那蛇缠着她的小臂不肯走了。

“它好像赖上你了”公输零看出了端倪。

李裹儿表示“你说得对，它真不要脸。”

于是，公输零手提着橙子，李裹儿手甩着蛇，往山下走。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公输零指着一棵歪脖橙子树说“刚才就是在这儿看到酒壶的，果然是我眼花了。”

李裹儿忙于甩蛇没注意看，走了几步，恍恍惚惚听见了阵阵轻微的鼾声。

“你干什么呢”李裹儿问。

“什么什么”公输零不明所以。

李裹儿身形一僵，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呼呼呼”

这下，公输零也听到了。他的听觉一向灵敏，立马寻声找去，只见那歪脖子树旁边歪的一棵橙子树上躺着一个人。

在昏暗的光线中，视力好的公输零却能看得十分细致，细致到那人嘴里叼着的一根草都没放过。

那人身长七尺有余，穿了件黑深衣，罩了件白外衣，腰封斜了柄长剑，宽裤短靴，握住酒葫芦的手上还戴了半截手套像传说里走出来的侠客。

深棕色的碎发下面皮虽白净却不似英布那般阴柔，刀削似的脸部轮廓，立体硬朗，英气十足。

公输零和李裹儿面面相觑，犹豫着是去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

正在两人打算“明哲保身”时，那睡着的人一个翻身。

李裹儿大呼“小心”

然则并没有发生他们以为会发生的“狗啃泥”，而是整个人“翻”不见了，他们真想安慰自己是集体眼花。

“两位小友，有何贵干”

背后突然响起一清朗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却再次不见人影。

李裹儿学乖了，立马掉头，果不其然，那人正坐在之前的歪树上喝酒哩

“抱歉，抱歉。”青年侠客表情却没有半分的歉意，细眼里有几分促狭，他道，“有段日子没见过活人，不太习惯，还望小友见谅。”

公输零大着胆子问道“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侠客轻笑一声，举着酒葫芦道“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侠客说着喝了一口，随手抽了根青草叼嘴里，大步向前，走过两人身旁又退了来，笑道，“小姑娘养小黑裙当宠物，兴致很高啊。”

“小黑裙”李裹儿抬起手肘，指着缠了三匝的小蛇问道，“你说它吗不是我要养，它非要跟着我。”

“多半确是它认过眼神，遇到对的人了。”侠客笑道，“福地孕育出的长虫有了几分灵性，姑娘心慈却做不得东郭先生。”

公输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李裹儿也只是头。

接着侠客的目光锁定在公输零手里提着的鼓囊囊的布袋子上，似好心提醒道，“劝二位莫尝此果，甚酸”

公输零老实地说“我们找到了甜橙，不酸”

侠客似乎并不相信，眼里充满了怀疑。

公输零索性从里面拿出一个来递给侠客“不信，你尝尝看”

侠客一笑，接过去麻利地剥开，一入口就发出惬意的声音。

“嗯妙哉妙哉”

有道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见侠客陶醉的表情，公输零和李裹儿也相视一笑，又拿了好些给他。

侠客连连称谢，而后又秉着一贯的作风不见了踪影。

他们甚至来不及问他姓甚名谁，欲往何处去。

“真是个怪人”李裹儿嘟囔道。

“你懂什么”公输零不以为然道，“这就是侠客行，来去无牵挂，跟一阵风儿似的，”

接着公输零又絮叨了半晌他听来的侠客故事，似乎要一口气改变李裹儿心目中他“乡下来的，一问三不知”的刻板印象。

李裹儿压根没听，兀自傻笑起来。

“不过，是挺帅的有像我偶像”

两人到岸边小船时，天色已经灰蓝，一轮圆月已经徐徐升起，烟笼寒水月笼沙，起雾的江面别具朦胧之美。

在这般良辰美景之下，英布竟非但没有对晚归的两人表示不满，反倒还另眼相看起来“这儿的甜橙少得可怜，还真让你们给找着了”

“好个坐享其成的家伙”李裹儿嘴上这么说着，语气里却并没有怒意。

英布拿起一个甜橙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阿丑姐有没有醒来过啊”公输零扶着双眼紧闭，嘴唇干得脱皮的黄月英问道。

英布塞得两腮鼓鼓的，声音含糊地说“没，跟死人样。”

公输零拿起空瘪的水囊去外面装了江水再来给黄月英灌下去，动作十分娴熟，他觉得长此以往还能熟能生巧。

“给她喂橙子，”英布边吃边说，“这里的橙子受蔚蓝石的影响能复法力值。”

“阿丑姐不需要复法力值，她从不缺蓝，缺的是体力。”公输零说着又转念一想，他们这又没有别的食物了，直接喂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