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 (1/2)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在大陆，就算是三岁小儿，也能斩钉截铁地告诉你：世间最强的人，是老夫子。这既是传说，也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仰。

夫子的年龄有多大？大概就像滔滔大河，日夜奔流，只能惊叹逝者如斯夫，却看不见源头。

夫子的实力有多高？大概就像冰封的雪山，高耸入云的通天塔以及九重之天那样望不到巅峰。

——《王者英雄志·老夫子》

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老头就是夫子？

骗人的吧？

公输零不敢相信，对老夫子本尊可以说是想当失望了。

老夫子拄着他的拐杖站了起来，扶着老腰坐到了最近的位置上。

屁股刚落在椅子上，主持人今知就凑到老夫子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子极不情愿地起身坐到了旁边，也就是中间的位置上。

随后，一种机械地咔咔声从门口传来，公输零知道是墨子来了——他原本要拜师的人。

只希望不要像夫子那样不靠谱！

事实上，当墨子出场的那一刻，公输零的眼睛几乎都快喷火了——墨绿色的铠甲加身，青光耀眼，高高大大，分明就是一个机器人！

只是他行动自如，几步就上了台，坐到夫子最开始坐的那个位置上。

“老爹的人机和墨子的机关人比起来差太多了，根本就比不了！”公输零不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被黄月英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黄月英道：“令尊向来自主研发，已将‘木制机关’做到了极致。而墨子背靠稷下重工业区，兼有学院众多学子的协作，其作不可同日而语。”

公输零追问道：“那要是老爹也愿意到稷下来，会不会做出比墨子更好的机关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黄月英道，“公输先生的理念和他们不同，永远不可能来到稷下，他喜欢的是一个人的战斗。”

听黄月英这么说，公输零有些不明所以，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懂过他老爹。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人群又惊呼了起来，他感到头上一阵风刮过，抬头就看见了一条大鱼——公输零敢说他活着十几年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奇怪的鱼！

那鱼周身没有一片鳞，看上去十分光滑还反着光，分布着深蓝和浅蓝色的纹路，尾巴摆动着，长而宽大的两鳍像翅膀一样煽动着，带来阵阵凉风。

飞远远了，公输零才看到大鱼背上坐着一个人，穿着身和鱼儿颜色一致的衣裳，打了个呵欠似乎刚醒，绿色的齐耳短发都被睡翘了。

公输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总觉得那人四周似乎飞舞着蝴蝶形状的磷光，时隐时现。

大鱼在偌大的讲堂飞了一圈停靠在讲台旁，上面的人跳了下来，公输零的视线完全被他衣裳背后那个一个超大的蓝色蝴蝶结给吸引了，以至于等那人坐到讲席上时才看向他的脸。

好年轻！看上去说二十出头可信，十五六岁也可信！

皮肤竟比大部分女孩子还要好，白皙光滑，吹弹可破！

他托腮，神色殆倦道：“天热，我家的鲲可受不了，少些废话，开始吧。”

他的声音慵懒，酥酥软软的。

今知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师父，今儿个天气好着呢，您要是觉得热，简单，不就是您动动小指头的事儿！”

“小施，亏你还是我徒儿，就知道算计我！”

话虽这么说，庄周还真动了动小指头。

原本因人多，空气不太流通，室内有些闷热，此刻从四面八方涌来一阵阵冰冰凉凉地寒风，吹拂着，就连着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如若不然，庄生，你就先讲罢！”老夫子捋着他那一大把胡子说道。

“规矩不敢乱，丑话要说在前头。”庄周打了呵欠，说道，“夫子，你丑你先说。”

这样的玩笑寻常人开开也就算了，不过对象是人间至高，万古长明的老夫子，就另当别论了。

当下万千学子没人笑得出声。

“哈哈哈哈……”被调侃的本尊大笑起来，指着今知，转头对庄周说：“庄生，照这说法，你的乖徒儿不就没得话讲了！”

今知也跟着笑了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庄周横了她一眼，喝了口水，这才道：“我先就我先，只是我怕讲得太玄乎，根本没人在听，听的也都睡着了。”

“怎么会呢？”今知眨了眨眼睛，“师父，至少徒儿永远是您的忠实听众！”

庄周唇角牵起浅浅微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他道：“方才我家徒儿介绍我说‘魔幻祖师’，诸生可知‘魔幻’为何？与‘魔道’又有何种渊源？”

新生们无一例外的摇头，只有魔道学院片区坐着的个别老生在举手。

庄周亲点一人：“你说。”

那人站起身来，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兴奋，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庄老师，魔幻是‘魔道幻术’的简称，庄老师您的首创，从魔道中衍生出的一种‘幻术’，惑人五感，不过要是被施术自己发觉了，也就能挣脱开来。比如说……”

他面色着难，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讲。

庄周道：“无妨。”

那人这才鼓起十万分勇气，说道：“比如说您刚才施的法术，并没有真正地调解室内温度，只是用幻术迷惑了我们的感官。”

一句话，似溃千里之堤的穴蚁。

众生如梦初醒，清凉的空气再次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