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和梁主任同车 (2/2)

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紧抿着嘴唇。

他看了一眼导航，“前边不远有个服务区，我们进去停一下。”

“好。”林默觉得梁博有点反常，可又解不出原因。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越来越紧，细长的手指因为用力愈发显得关节青白。

车在第一声惊雷响起的时候正好冲进了服务区，随着雷声的炸开一个急刹车车子戛然而止。

大雨落了下来，狠狠的敲打着车玻璃。

梁博后倚在车座上，双目紧闭，两只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呼吸有点绵长。

林默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对于梁博来说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什么都不能问。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又一声惊雷在天空响过。林默看见梁博放在胳膊上的手更紧的握了一下。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唇紧抿着，似乎在刻意的压制着什么。

林默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她的手轻轻附上他的手，有一点小心，似乎怕是惊了他。

他仍是紧闭着眼睛，她听见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林默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手心似乎有冷汗浸出。

雷声渐渐远去，偶尔在很远处能听见一声极闷的声音滚过，天也渐渐开始放白。

梁博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疲惫，他没有看林默的眼睛，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手来。

“可以开车吗？”他的声音都充满了疲累。

“啊？”林默一愣。

“你来开车吧。”梁博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也不等林默的回答。

见他已经下了车，林默慌忙的跳下了车。

梁博并没有上副驾驶位，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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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不时看一眼后座上的梁博。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是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双臂仍保持交叉抱于前胸的姿势。

车在动着，两个人的空间里却是静着的。

“什么也不要问，我现在不想说话。所以也不用偷偷的观察我。”那人缓缓的说话，吓了林默一跳。

“没有没有，您好好休息。我只是怕我开车技术不好，惊扰了您。”林默笑。

“知道技术不好，就专心开你的车。”那人仍是紧闭着双眼，不急不缓的说。

嘁！大少爷脾气！还有第六感呢，不用睁眼也能感觉到有人看啊？林默在心里瘪了瘪嘴。

“因为觉得您帅，所以才偷看了两眼。”林默开了个玩笑，这样沉闷的气氛，让她觉得有点压抑。

“呵呵！”后面那人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终于知道老苏为什么喜欢你了。”他说。

“老苏？苏俊凯啊？别介梁主任，这样的玩笑可开不起啊，人家有家有口的。”林默见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面那人长吐出一口气，又开始闭目养神。“一会我来开。”他说。

车里又安静下来。

“阳光后面是什么？”后面那人突然又问了一句。

“啊？什么？”林默一时没有听清。

“阳光后面是什么？”梁博又快速的说了一遍。

林默本能的抬起头向天上看了一眼，雨已经停了。东面的天空仍有些阴云，西面的天空却是已经露出了阳光。

“太阳后面也是太阳吧？”她回答。

“一面阳光，一面黑暗。”梁博说。

“为什么？”林默不解。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哪样东西背后不会有阴影呢？”那人幽幽的回答。

“可能吧。”林默没有辩驳，她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好象没有争论对错的必要。他更像是自问自答，他应该也不是想要她的答案。

林默有点想不明白，难道生于权贵之家，也会有这样自悲的感悟和心境？

每个人，都像隐藏着故事。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