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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诗兰给我的档案复印件足够展开很多可以切入的调查点,而她却直接把我送到妹妹面前,肯定是为了满足她糟糕的施虐欲。
妹妹给我的屁股上完药后,就搬了张凳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正好和侧躺的我面对面。
她仍穿着下午来当见证人时的衣服,可能是知道我被送进特护病房,没回宿舍洗澡更衣,就匆匆赶来。
她的脸上仍有淡淡的泪痕,其实她擦得足够仔细,是因为损毁的妆容出卖了她——代表她后来真的哭过。
俗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笑嘻嘻地问:好妹妹,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说,我帮你狠狠教训他一顿。
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教训他的话不劳哥哥出面,我自己来就好了。
妹妹的面庞近在咫尺,还记得刚才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东方阳。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让你尝尝现世报的滋味吧。
真是欠了诗兰姐一个人情呢。
阿蓉,你别忘了,未经主人允许擅自欺负奴隶是要去风纪委员会喝茶的。
我吞了口唾沫。
那就去嘛。
再说,谁告诉你我没有经过主人允许的?妹妹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唐诗兰的聊天记录。
我不再犹豫,想起身制住妹妹,但屁股的剧痛让我根本无法正常行动。
妹妹一动不动,冷眼看着我又倒在床上,接着伸出右手,轻轻捏住我的耳朵。
我听诗兰姐说你耳朵很尖嘛。
要不要撕下来泡进福尔马林里装饰我的办公室呢?阿蓉,我错了。
你听我解释好吗?错了?哥哥的态度和举动可一点都没表现出忏悔之意。
妹妹的手骤然发力,就像真的要把我的耳朵撕下来。
我本能地要去握妹妹的手,却被她杏眼一瞪,胆怯地缩回来。
或许是因为看见了我滑稽的模样,妹妹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柔和。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那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这次诗兰姐可是全部说了呢。
原来哥哥也就在我面前还有事务所里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不过和那些奴隶一样,在主人面前比狗还顺从。
就是这样的哥哥,根本没有以身作则,竟然还好意思训斥自己的妹妹,不觉得羞愧吗?哥哥真是没脸没皮!一样是下贱的渣滓!而我还要因为医者仁心,给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上药?给我滚下来!真是脏了这张病床!唐诗兰即使大发雷霆,我知道她心中还是会设下一个界限,控制暴行的分寸。
而妹妹刚才这番碎碎念一般说出的凶狠之语给人的感觉宛若她随时将化身为风暴。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妹妹发怒,哪还敢怠慢,就算以后要坐轮椅,还是翻过床上的护栏,跪在妹妹的椅子旁,行三叩九拜之礼。
对不起,我真的在悔过了。
哥哥刚才说过的吧。
然而妹妹仿佛根本没看到我的举动,仍盯着病床上的枕头,现在的兄妹关系,十对里九对哥哥都要为妹妹做牛做马,剩下一对里的哥哥则每天战战兢兢深怕被自己妹妹活活玩死。
既然这是风潮,一直没让哥哥过上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还真是抱歉呢。
那不如哥哥,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
好吗?我绝望地抬头。
妹妹靓丽的短发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她的身躯依旧娇小,只需盈盈一握的气力就能将她拥入怀中。
我以前经常这样做,因为知道妹妹永远会对自己好。
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我明明只是坚持着自己的理念,而妹妹她一直知晓啊。
为什么她还会有那样扭曲的观念?对呀,凭什么一定要我认错?明明我才是有理的那一方!东方蓉,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东方阳,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呢?妹妹露出无情的冷笑,双腿蜷曲,然后朝我笔直蹬出。
她的出腿又快又狠,而且由于唐诗兰的惩罚,我精力早就消耗大半。
妹妹的牛皮靴的靴底远比唐诗兰马丁靴的靴底坚硬。
我的胸口一闷,如同被大锤砸过,身子朝后一摔,裂成几瓣的屁股又碰到地上。
我正哭嚎,妹妹站起身,腰肢一扭。
若不是我及时用双臂抵挡,怕是几颗大牙都要被她一脚踢断。
妹妹没有一丝怜悯,如同机械一般,一脚接一脚精准地朝我攻来。
我全神贯注,却还是来不及后撤,鼻尖被她靴底的防滑纹路擦了一下,在空中划出一道血滴绘制的轨迹。
妹妹突然停止攻势,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墙角。
大丈夫能屈能伸,看着妹妹把椅子也挪过来,彻底把我的希望封死,我也该继续求饶了。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不,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因为在妹妹面前就要摆出哥哥的架子,如果真有这种念头,我刚刚也不会讨饶。
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对的。
就算这个世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就算这个世界主人掌控奴隶的一切,每一条性命都应当仍是至高无上的。
没有一个奴隶的人生应当因无所谓的理由而被随意践踏。
就算是为了爱。
对,正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因此不能让她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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