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遇上那些人,佑也不会──都是过去的事了,唉──脑袋一恢复,难过的记忆就会涌现。
这是我们的问题,绝不是喂养者的错。
生理上的不便,以及内心的伤痛,都会影响我们的决定现在,我们的身体都好得很;许多难过的感觉,也被时间给沖淡。
重点是,术素充足到不行。
这就表示,我们终於可以像个真正的怪物一样,尽情的大闹一番。
「那会很有趣的!」我说,把更多计画与泠分享。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累积一堆美好的回忆,把那些难过的感觉都给辗成碎片。
「那可不行。
」泠说,语气严肃。
我瞪着他。
这一回,他的身体倒是没有退缩。
就算是我已经开始挥动双拳,他还是一副准备好承受的样子,真教人不爽;明明眼中的光芒已经小得跟针尖一样,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但换个角度想,就是要这样才够劲!没想到,我听到的下一句话,却是:「明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体给治癒,不要轻易就──」「无聊──!」我大喊,使劲跺脚。
接着,我拿一堆触手丢他,这些原本是要用来拼成枕头或被子的,触感软得很。
泠还是伸手去挡,似乎──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攻击yù_wàng。
这傢伙,老是试图创造出一种他被我霸凌的假象,太可恨了。
还有,拿那堆废话来提醒我,这也是大不敬;他不仅认为我很笨,还试图给我贴上不识好歹等标籤.我们可以增加肉室内的安全设施,只强化游戏性的部分。
泠想得不够多,只强调一个「不」字。
这就是无能,标准的失败主义。
要是我轻易屈服,那他就彻底得逞了;万万不可,我想,再次提议:「我当超人,你当怪兽,就这么决定了!」「什么?」泠伸长脖子,问:「不是应该我当超人吗?」「你什么意思?」「这、这──因为我的眼睛最大,个子又够高,所以比较……」「开什么玩笑!」我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管他到底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我──几乎是用吼的──强调:「你长得最像怪兽了。
」只是客观分析,听起来仍像是人身攻击。
没办法,我们多少都长得像海鲜,但只有他,天生覆盖甲壳,脖子以上也太不像人类,四肢末端又极为尖锐。
任谁看,都会觉得他充满反派的味道,无论再怎样包装,都没办法逆转。
我不禁怀疑,凡诺在制造他的时候,是否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那一阵子,奶油脸曾受到很严重的精神打击,在情绪未平复的情形下,迁怒到自己的作品上。
无论如何,都很不幸。
嗯──要不是喂养者的心胸够宽大,品味又极为特殊,我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人愿意喂养他。
当然,我没把脑中的话都说出来,但──不用问也晓得──泠听完后,心情铁定不好的。
刹那间,他眼中的光芒消失,全身也都失去力气;不像是被火炮攻击,倒很像是血液被抽乾了。
缩着身体的他,往左倒,摆出类似胚胎的姿势;有点像是缩在母亲的子宫中,却一点也不可爱。
不得不承认,他这种几乎是陷入假死的状态,真的吓到我了。
要怎么安慰他──我很讨厌有人这样问,可这问题我迟早得面对。
就算良心过不去,也不要轻易展现出来;咬着牙的我,稍微开口:「还好吧,老虾──」差一点,我就要使用他以前的绰号;虽然亲暱,却极有可能会带来反效果好麻烦!被情绪勒索的感觉真糟!这个大而无当的傢伙,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算了,先逃吧;虽说我脑中的警报响个不停,事后也极有可能会被谴责。
搞不好会被罚禁足──我不怕,只是觉得有点讨厌而已。
要如何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又不累积受罚的经验──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喂养者会怎么看呢?明还年轻,应该──很难搞懂我和泠之间的默契我不希望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先随便选用一堆对我有利的字眼,接下来,就试着撒娇,嗯──我可以算是她的孩子,对吧?虽没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可是有脐带连接着呢。
尴尬的是,刚遇到她时的情形,以及待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时光,至今我都没法想起来。
身体修复后,记忆还是被封在某个角落。
这也是某种安全措施,又或者,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法记得;因为脑袋还未彻底恢复,所以就不会写入新的记忆,是这个样子吗?好难过、好难过──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回忆,居然没法彻底掌握住。
明明不是多久之前的事,为什么?蜜要是知道的话,或许会说:「别计较太多,比起过去,未来更重要!」那种话谁都会讲,唉──算了,先这样吧。
从刚才到现在,都在自寻苦恼。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
再说,有不少推论,都是在缺乏根据的情况下进行的「得花上一段时间,好好观察才对。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远离泠。
没错,他是挺可怜的。
丝和泥要是看到了,铁定会把我臭骂一顿。
哼,对他,我不会再产生更多罪恶感了!晚一点,泠要是还没起来,乾脆就用肉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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