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道尔大夫说,“你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
“就是上个星期。”唐纳说。
“嗯,”道尔大夫若有所思地问,“你在那边有没有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也就是得州加上点墨西哥风味的菜。”唐纳说着,想挤出一点笑容。
“你最近该没有养宠物什么的吧,是吗?”道尔大夫说道。处理慢性气管炎的困难之一,就是确定导致发病的原因。经常都是过敏性的。
“我女朋友最近养了一只猫,”唐纳说,“我最近这几次去身上都发痒。”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道尔大夫问。
“昨天晚上,”唐纳承认,“可十一点刚过我就回去了,觉得一点没事。睡的时候也没有问题。”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道尔大夫说,“同时我还是希望你住院。你怎么说?”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唐纳无可奈何地说。
“谢谢你。”道尔大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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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1996年3月21日,星期四,早晨9:45
杰克准备对苏珊娜·哈德进行尸体解剖,却不由得压低声音说厂一句:“基督啊!”克林特·阿贝拉德像一只蚊子似的在他身后转悠,不时将身体重心从一条腿转向另一条。
“克林特,你干嘛不绕过去,站在解剖台的对面,”杰克提出建议,“那样你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克林特接受了建议,站到杰克的对面,双手倒背在身后。
“现在别动了,”杰克自言自语。杰克不喜欢克林特那么来回转悠,但他别无选择。
“真是可悲,你检查的这个年轻女子成了这样。”克林特突然说道。
杰克抬起头来。他没有想到克林特会有这样的看法。似乎还有点人味儿。此人先前给杰克留下的印象是一个毫无感情暴躁易怒的官僚。
“她多大年龄?”克林特问。
“28岁。”站在解剖台上方的文尼回答。
“从她的脊柱外型看,她可没过什么好日子。”克林特说。
“她做过几次背部大手术。”杰克说道。
“是一场双重悲剧,她刚生了孩子,”克林特说道,“那孩子没妈了。”
“那是她的第二个孩子。”文尼说。
“我想我不应该忘了她丈夫,”克林特说道,“谁要是失去配偶一定很难过。”
一柄小刀一般的感情利刃扎进杰克的后背。他不得不尽量克制着,不把手伸到解剖台对面,将克林特拎起来。他骤然离开解剖台,朝洗手间走去。他听见文尼在身后喊他,但他没去理会。杰克靠在水槽边上,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跟克林特发火是一种不理智的举动;这无非是一种纯粹、地道的转移。但是,理解这其中的原由并没有化解心中的怒气。每次只要听到实际上并无半点针对他之意的人发出这种陈词滥调,杰克总要感到恶心。
“有什么问题吗?”文尼在门口探进头来,问道。
“我马上过来。”杰克说。
文尼松开手,门又关上了。
杰克洗了洗手,重新戴上手套,然后回到解剖台。
“我们这就干起来吧。”他说了一句。
“我已经检查过全身,”克林特说,“没看到有什么地方像是蚊虫叮咬的,你看呢?”
杰克耐住性子,不去开导克林特,就像克林特开导他那样。他仅仅是着手进行体外检查。直到检查完毕,他才开口了。
“看得出,没长坏疽,没有紫瘢,也没有蚊虫叮咬,”他说道,“可只要看一眼,我就能看出她有些颈部淋巴节肿大。”
杰克将这些部位指给克林特看,他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这无疑与鼠疫是一致的。”克林特说。
杰克没有吭声。他从文尼手中取过一把解剖刀,利索地做了典型的“丫”字形解剖切入。动作的大胆无情使克林特大吃一惊,他后退了一步。
杰克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干了起来。他知道,内脏器官翻动得越少,传染性微生物进入空气的机会也越少。
杰克取出内脏,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死者的肺部。就在这一时刻,卡尔文进来了,站在身后,看着杰克把刀插进这一个显然带病的器官。杰克将这个肺像蝴蝶一样摊开来。
“大面积的大叶肺炎和先期器官坏死,”卡尔文说,“与诺德尔曼非常相似。”
“我下清楚,”杰克说,“在我看来,病变的量一样,实变的要少一些。瞧这些淋巴节区,老是看上去像早期坏死的肉芽瘤。”
听着这些病理学行话,克林特感到索然无味或者说不知所云。他记得在医学院学过这些术语,但早就忘了它们的意思。“像鼠疫吗?”他问。
“有些关系,”卡尔文说,“我们再看看肝和肾脏。”
杰克细心地取出这些器官,切开。处理肺的时候,他把切开的表面摊开来,以便每一个人都能看清。连劳瑞也从她的工作台走了过来。
“大量坏死,”杰克说道,“肯定属于病毒性,和诺德尔曼或我先前解剖的那几个一样。”
“我看像鼠疫。”卡尔文说。
“可为什么荧光抗体测试呈阴性呢?”杰克说,“这告诉了我某些东西,尤其是与肺部的表象结合起来。”
“肺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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