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简单却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的言论,让他胸口猛地一窒。
他怔怔地望着大海,眼中跳动着某种类似悸动的光芒。
一会儿,他收回了置于栏杆上的手,向旁移了一步,整个人学她将重心放在栏杆上,深沉的表情似在思考。
不可讳言的,她乐观的言语震开了他胸中积压已久的大石,解放了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的黑暗面。
是了,过去的事已无法挽回,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悔恨中,不如让活着的人幸一砠.
他的举动却让她诧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他笑笑地摇摇头。“或许,你说得对,人不应该活在过去中。”说完,他看着她,突然道:“还介意那天的事吗?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再介入那件事,太危险了。”
不意他提起那天的事,这充满诚意的道歉突然让向织月觉得自己很小气。
“本来很气,但现在不气了。”她摇摇头,给了他一个笑。
盯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转移话题,“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的指导教授明天不是要验收实验成果吗?”
“你怎么知道?”她语中有着惊讶。
莫微尘则回以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我说过,只要有心,一切都不难。走吧!”他再次牵起她的手,把她带离了栏杆。
这一次的碰触,虽还是让她感到不自在,不过,已比刚刚好一点,起码气息不再那么紊乱。
她就这么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着。
夏虫声声寂寥,海风阵阵袭来,一道奇异的暖流自她心底深处汩汩流出。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地抬起了眼——
“我可不可以知道『慕荷』是谁?”她眼中充满了疑惑。“我跟她长得很像吗?为什么很多人都把我误认为是她?”
这突然的问题让莫微尘陡地停下脚步。他盯着她疑惑的小脸好一会儿,才轻吐出一口气道:“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嗫嚅道:“还……还有一个问题……”她扭捏地垂下了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的女伴呢?她不会生气吗?”再抬起头,眼中的迷惑更深。
这问题让他瞬间愕然,但这样的愕然并没有维持多久,她那双迷惑至极的眼让他心中起了一股促狭之意。
“对不起,我和她的关系似乎还不到可以让她生气的地步。”说完,他眨着眼反问道:“你呢?你又为什么毫不考虑就下来?你不怕我再对你不轨吗?”
“我……没想过要拒绝。”她垂下眼。听他如此淡然地撇清了与那位女伴的关系,她的心似乎涌上一股窃喜。
那原本澄净无瑕此时却夹杂了羞赧与迷惑的眸子,彷佛有着无比的吸力,解放了他心中禁锢已久的灵魂。突来的一股冲动,让他不假思索地将她拉进了怀中。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信不信?”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变得好柔好柔。
“莫……”这个举动让她来不及反应,怀中传来的温度让她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一瞬也未瞬地盯着她,“既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们都应该回家好好想一想。”说完,他俯下头,在她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
这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向织月是着着实实地失掉了心。
想——是想了很多,却好像又得不到结论,唯一的不同是——向织月傻笑的次数变多了。
自那晚之后,她与莫微尘之间的往来变得频繁。虽然忙碌的他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靠着电话的联系,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变了,实验室的事不再占据她所有的脑神经。
这一个星期来,她似乎犯了傻笑的毛病。作梦作到一半——会笑;刷牙刷到一半——也会笑;拿着试管做实验的时候——她更会笑;更遑论许多莫名其妙的时候。
她反常的模样丁岚感觉到了,就连守在她四周的孙德兄弟俩,也可以感觉到她的好心情。
从实验室回到家,她痛痛快快地洗去一身的汗水。一出来,无意中又瞥见桌上那束他送给她的玫瑰花,一颗心顿时又涨得满满的。
一声夏雷轻动,心情大好的她也不管外面阴霾的天色,打开了窗子,对着天空傻傻地大笑几声。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电线杆下打呵欠的孙德,一时之间,她顽皮心起,略一思索之后,她关上了窗,并打开另一边的窗子爬了出去,
原本她的用意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出去吃东西,然后再堂而皇之地走到孙德面前,取笑他所声称的滴水不漏保护也不过尔尔。
谁知,她的双脚才从水管落下地,一道自前面便利商店走出来的熟悉侧影,却打乱了她的计画。
这背影……好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不断思索着,突然,脑中电光石火地闪了一下,啊——他不就是那天袭击她的人之一!
想到这儿,一股兴奋浮了上来。
虽然那天房间中始终是昏暗的,但她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天将她摔到地上的王八蛋!
思及此,她想也不想地便跟了过去。她在心里暗笑着——好啊!终于让本姑娘等到了吧!那天让她吃足了苦头,现在她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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