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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弱和无力感忽然一起涌了上来。在我十九年的生命里，这是第一次与死亡近距离接触。想着几个时辰前还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化为了冰冷的尸体，我紧闭双眼，任由泪水顺着低垂的脸庞滑落。

“这么绚烂的烟火，不看，还真是可惜了。”头领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那座埋藏着数十条性命，正在剧烈燃烧着的客栈。

“不，不！”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我拼命地摇着头，眼泪似潮水般涌了出来。

凝视着我痛苦的表情，头领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我为你放的这场烟火，还满意吗？我的美人。”

“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我赤红的双眼瞪着头领，口中疯狂重复着我的诅咒。

“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头领狞笑道：“爷从来就不信‘报应’这两个字。”

“是吗？”一个冰冷好似来自地狱的声音，钻进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两个壮汉随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没有声息。脖颈处两道一模一样的伤痕“咕咕”地往外冒着鲜红的血，腥气顿时充斥在空气中。

我愕然地瞪大眼睛，死死咬住自己毫无血色的下唇。是，我是恨极了他们，恨他们无故杀人，恨他们放火烧屋，可当他们倒在血泊之中，当鲜活的生命再次在我的眼前变成冰冷的尸体，我的心还是难受得快要吐出来。

“谁？是谁在说话！”头领大吼一声跳了起来。剩下的壮汉也都纷纷掏出兵器，四下找寻声音的踪迹。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报应啊。”男人声音如影随形，仿佛说话的人就在身边。

话音刚落，又有三个壮汉倒了下去。

瞬间就死了五个手下，竟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头领此时是心惊胆战、草木皆兵，他拔出随身的腰刀，到处挥舞，凭空砍杀。“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你爷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骤起，在空中盘旋凝聚，久久不散。惊得头领浑身抖，手中的刀也扔在了地上。

一阵狂笑过后，最后两个架着我的壮汉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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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夜杀戮（下）

尖锐的笑声依然盘聚在空中，地上站着的人却只剩下两个。

突然，头领猛地扑到我身后，左手锁住我的身子，右手掐紧我的咽喉，吼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啪嗒，啪嗒”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缓步走来，火光映着他手中的长剑，出诡异的光芒，犹如地狱的召唤。

“啪嗒，啪嗒”

无形的压迫随着那人的脚步不断逼近，头领不停地喘着粗气，浑然不觉冷汗已浸透了衣衫。

“啪嗒，啪嗒”

近了，更近了，我已然能看清来人深衣上的织锦花纹和那只握着长剑，指节分明、经络交错的手。

“站住，我叫你站住。”头领胁迫着我，后退了几步，“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好啊。”地狱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

“别以为我不敢，我真的掐了。”头领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掐上我咽喉的右手颤抖着缩紧。然而我胸中的窒息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随着头领“啊”地一声惨叫，一只断腕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头领把我往前胡乱一推，疯了似的转身逃走。

突然，一道白光横空闪过，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接着便听到利器划过的声音，再张开眼睛，只瞧见头领一双腿竟被生生削成了两截。两条小腿还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势，膝盖以上的部分“扑通”一声栽在地上。骇人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狂喷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头领髻散乱，满身血污地趴在地上，凄厉的哀嚎在阴沉深邃的夜空中回荡。

我就那么站着，愣愣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任由温热，黏稠还带着腥味的血飞溅在了自己脸上、身上，任由头领那只紧握在我咽喉的断手慢慢地变冷，僵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面对眼前血腥的杀戮，我拼命摇着头，跌跌撞撞的后退着。我只觉胃收得紧紧的，想叫，喉咙却不出任何声音。我无意识地一退再退，一退再退，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悄然无息地搭上我颤抖的肩膀。此时此刻，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

我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僵直的身体在瑟瑟的夜风中微微颤抖。

手，顺着肩慢慢地抚上了我纤细修长的颈，冰凉的指尖在我的颈动脉处摩梭着，仿佛在感受血管的鲜活与跳动的韵律，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遍我全身。

手，没有在我的颈间停留很久，冰冷的手指顺着颈部的曲线一直滑到喉间。头领的断手还在那里，它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擅离职守”，仍然保持着它原有的动作——紧紧地卡在我的喉咙上。

冰冷的手指，将那只断手的指节一根一根地折断，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