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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头疼的看着韩春春，怎么这么个看起来爽快无比的人，说起话来如此的不爽快。

似乎和颜悦色这套不太有用，我沉了脸，努力扮出凶巴巴的样子：“那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韩春春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

“你和‘我来也’认识多久了？是什么关系？”

“奴婢和他认识三年有余，他是奴婢的救命恩人。”

“什么样的救命恩人？”

“三年多前，奴婢的父母身染重疾相继离世，那时春春年幼，家中分文也无，幸得莫侠士馈赠，才得以有钱葬了父母双亲。后来一年多，他时常接济奴婢，直到奴婢去做了角抵相扑的事，才再也不曾要他半分救济。”

“莫侠士？”我微愣了一下，我成天要么“我来也、我来也”的称呼他，要么就是指着他鼻子“你啊你啊”的叫，竟从来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嗯，他姓莫名涵。”

莫涵……我心中轻念着这个名字，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那你为何第一次听我说起被窃的时候，不直接跟我言明你和莫侠士的关系呢？”

“奴婢当时才跟着小姐，想着立时就说的话，说不定小姐会以为我别有心思。那天晚上我就去找了莫侠士，跟他说小姐是个极好的人，央他赶紧把偷了的东西还给小姐，没想到他说那些金叶子都兑换了出去，已经救济了穷人。我原本就欠着他恩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跟他说小姐为人如何侠义，他听完，只跟我说自有主张便离去了。我事情也没能解决，自然更加没脸跟小姐提起这事。”

韩春春这些话想必酝酿了很久，这次说得倒也清晰流畅。

我听完这些，心中终于有些了然，莫涵一定是听春春大赞了我，心中有些好奇，所以又跑来几次三番的试探我，看我到底是不是如春春所说的那般，可他对我从一开始还是存着戒备之心，所以不肯以真面目示我。

我喟然长叹，招手唤过春春，让她在我身边坐下，“你看，这些都是他送我的，你觉得可好看？”

韩春春说完了这些话，见我果真没生气，才半边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轻身回道：“好看，这些花让他忙活了一下午呢。小姐，莫侠士是真的喜欢小姐的。他今日见小姐和楚乐师离去，难过得就像失了魂似的。”

我心中微痛，却强颜欢笑道：“春春，你哪里知道什么叫喜欢不喜欢。他才跟我相处多久，再喜欢也是有限的。”

韩春春带着几分着急争辩道：“小姐，你是不知道，那日他第一次见完小姐，当天就找到我，整个人三魂七魄都像没了似的，只追着我问小姐你喜欢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爱干什么，我只要说一句，他就高兴半天。可我知道得不多，所以他就逼着我打听小姐的喜好，甚至要我把小姐每日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告诉他。”

我听得满头黑线，“你真告诉他了？”

韩春春忙摆着手道：“奴婢哪里会全告诉他。奴婢只是挑了小姐跟我们拉家常的时候说的些话跟他说了。好比小姐说的什么你那个地方的风俗啊，男女之间互赠什么样的礼物啊。”

我黑线依旧，家里有个给外人通风报信的内奸，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以后别跟他说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是。奴婢记住了。”

“你把这花都收了去吧。还有那些珠宝，也全收起来，得空全还给他。”

“是。”春春不敢怠慢，起身就开始收拾。

莫涵这么对我，我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如果没有楚衡的突然介入，也许和莫涵这么嬉笑怒骂着长久相处下去，就会爱上他吧，可是我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半没在花瓣中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春春迟疑的捡了起来，“这个也要还掉么？”

我接过夜明珠，放它在掌中，似是忽然触碰到莫涵那柔若无骨的手，轻柔滑腻，让我一时间恍惚不已，半天，才淡淡一笑，“这个我留着吧。”

潜意识里，似乎总想保留着什么东西，能够留些莫涵的气息在身边，我这样的心态，连自己都有些琢磨不透。

韩春春将屋内的鲜花都抱了出去，只留了几枝插在我床头，我没有制止她。

重新躺倒在床上，仍觉得屋内暗香萦绕，辗转难眠。

白日里一件件的事情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闪回不停，今天这个多事之日，实在令我心神难安。

在床上翻滚了半天，终于让我想起怀中揣着的麻沸散了，这个东西被岳大夫吹嘘得神乎其神，姑且试它一试。

我抓了条汗巾，往上撒了几滴，平躺在床上，就将汗巾儿放到鼻下闻了几闻，有淡淡的中草药的香味和着几丝好像花香的甜腻气息，让人闻得心里十分舒服，再深吸几口，就觉得眼皮在瞬间变得沉重，脑子昏昏欲睡，不禁喃喃道：真是个好东西啊。

在眼皮合上的最后瞬间，我模模糊糊的看到窗子被推开，一个人影敏捷的跳进屋内，朝床边走来，我心中一惊，很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