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6/7)
为什么生命如此不堪一击，我们原来如此低下么？
难道该说谢谢么？
为什么……
看到了么，那是悲伤……
听到了么，那是死亡……
他说，没有什么会很久
-------若我再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一）
灿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这样的，只属于她和他的梦……
从灰白的天空忽然的坠下！
所有的气流从耳边，从四肢呼呼的流走，像是要把四肢都卸掉一样向外拉扯着，气流像穿透着我的身体，越往下越灌进我的心底，然后由血液流向各处，空气冲上喉咙，死死扼住我的呼吸。
巨大恐惧和失望涌上我整个身体。
倏地。
一阵强烈的白光！
晃白的刺眼灯光刺入梦中，使灿的大脑恍惚着，慢慢拉扯着，透明的光斑细细长长的，深深浅浅的来回拉扯着，浓厚的雾霾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挥散不去，这时，像是忽然被棍棒打中后脑，大脑空白的瞬间，那张苍白的笑脸渐渐化现在那白色雾霾之中，露出皓白的贝齿，浓郁的爱，哀伤的眼神。
流着泪望着她……
乌黑的细碎头发被大雨淋湿，滴滴答答的顺在一旁，他的眼泪混在无数雨滴里，流到地上，滴出一小块涟漪。
他的嘴角扬起深深的苦笑，却让冷灿觉得有一根很长很长的针扎进了她的心脏里。
很痛，在反复的伤害中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他安静的站在那，像一颗高大的树，却脆弱的让冷灿不敢眨眼，怕只是一瞬间，他就消失了，
在灰白色的光束下，他只露出半边脸，脚下是一滩雨水，混合着淡淡的血红。
他最后用淋湿的双臂朝她挥着手，那一大团白色的雾霾不知从哪而来，慢慢掩住了那束灰白的光，他的声音被隔绝着，灿只能恐慌的瞪大双孔，用模糊的双眼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巴。
他好像在说：我走啦，照顾好自己。冷灿，等我。
忽然袭来的黑暗将他撕裂着，含满悲伤的瞳孔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即使灿用力的呐喊着，但她的声音被隔绝在另一个宇宙之中。
想要用力奔跑着，却握不住他的手。
直到她眼泪冲破眼眶。
直到她在那个梦中醒来，直到她张大嘴巴，用力的用手捂住嘴巴，无声的哭泣。
“你真的不去看看他么？”
我静静的抱着灿，她的皮肤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从衣料透出，几乎渗入我的骨髓，像一把巨钻一点、一点的将我的血肉穿透。我像是钻进了冰窟窿里。
她转过身来紧紧抱住我，什么话都没说。
灿同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下巴靠着我的肩膀，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湿了我的后背。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灿，去找他吧……”
“别说了好吗……”沙哑到几乎模糊的嗓音打断了我的话，她将头深深埋到我的颈部，终于忍不住哭出了起来，克制不住颤抖的身体被我抱的更紧。
她呜咽着，像只受伤的小兽发出绝望的声音，沙哑着，模糊的。
她哭到喘气，眼泪打湿在我的颈部，顺着脖子流下，我的后背不断被打湿。
苦咸的泪水流进她的嘴巴，使她的味蕾神经割裂，慢慢涌上淡淡的血腥。
我无奈的闭上眼，心疼的慢慢呼出气，在那一滩血红的刺眼痕迹中，望向那模糊拉扯的光线，刺痛着我的瞳孔。
那张苍白的笑脸，哀伤的眼神。
惨红的血漫过他的身体，只是因为她当时的任性
那个少年。
第一个用生命去守护冷灿的少年。
成为冷灿，最后悔的。
最不敢回忆的。
最悲伤的梦。
他说，没有什么会很久（二）
（二）
10年前。
冷至南牵着冷汐和冷灿来到机场，在登机处缓缓蹲下，用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们的头发。
“你们还有机会的，告诉爷爷，你们不想报仇，那么爷爷就会派别人去的，不需要你们去承担这些的，你们还小。”
“爷爷，别说了，我和灿已经决定了。”我安静的站着，语气中透着坚定。
“可是，灿呢？”
我看向灿，她皱着眉心，很奇怪话题怎么会扯到她，“灿，你和我是一样的，对吧。”
“我……”灿低垂眼眸，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神。
没等她回答，机场大厅缓缓传来冰冷的声音。
“去往瑞士的乘客请尽快登机。”
爷爷无奈的叹着气，拍拍我们的手，“好吧，你们去吧，在那会有人接你们的，撑不住了就回来，懂么？”
我拉过灿的手，“知道了。”顿了顿，“不会回来的，不会放弃的。”
我冷笑着，和爷爷说了再见后，就和灿上了飞机。
当飞机起飞的那刻，我并不知道，灿的心底想的是什么。
她安静的将头靠在玻璃上，往下望着整个城市，心底涌起无数的难过和哀伤。
直到经过了漫长的睡眠，铺天盖地的疼痛，重重的压在灿的脑海里。
她忍住没说，因为她看到的是姐姐在一旁冰冷的神色，她几乎快不认识那个曾经会陪她笑，陪她闹的姐姐了。
她扯了扯苦涩的嘴角，将头转到阴影的地方，眼泪静静的滑了下来。
她没有说，她不想去当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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