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阅读 (6/6)
“一位真正的绅士。”他说。
一位真正的绅士?勒伯尔想,像蛇一样危险。对于一个警察人员来说,他们这种真正的绅士永远是最坏的一类。因为从来没有人会怀疑他们。
他瞥了一眼伦敦送来的两张格尔索普和杜根的相片。格尔索普变成了杜根,高矮、发色、眼睛、年龄,也许连举止都变了。他试图想象出这个人的形象,自信、傲慢、我行我素,危险、狡诈、小心翼翼,不给人以可乘之机。他当然带着武器,但是,是什么武器呢?在左胳肢窝底下夹着自动步枪?或是一把会冲向别人肋骨的飞刀?一支步枪?但是他在通过海关的时候,他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呢?在距离总统20码以内,连妇女们的提包都要受到怀疑,在靠近总统公开露面的任何地方,携带长形包裹的男人都要被毫不客气地赶走,那么他带着这样一个家伙将怎样接近戴高乐呢?
我的上帝,那个爱丽舍宫的上校还以为他无非又是个普通刺客呢!勒伯尔知道,他有一个有利条件:他知道这个凶手的新名字,但凶手不知道这一点。那是他惟一的王牌;除此以外,一切主动权都在豺狼手里。
而这一点,在那天晚间的会议上,谁也不可能而且也不会发现的。
如果在你抓住他以前,他得到了你对他已有所了解的风声,因而再次改变他的身份,那么,克劳德,你这小子呀,他想到,你就要费大劲啦!
他大声说道:“真是难办呀!”
卡龙抬起头来。“你说得对,长官。他无机可乘。”
勒伯尔对他动不动就发脾气,平常可不这样。这一定是缺少睡眠的缘故。
窗外,月将西沉,一缕月光从揉皱的被单上缓缓地朝窗扉移动。它照亮了乱扔在门与床脚之间的地毯上的缎子衣服、罩和柔软的尼龙内衣。床上的两个人影在朦胧中呼呼大睡。
夏伦尼夫人仰卧在床上,眼睛凝视着天花板,一只手懒洋洋地抚摩着枕在她身上的那颗脑袋的浅黄|色头发。她回想起夜里的经历时,嘴唇似笑非笑地半张着。
她瞥了一眼床旁的那个小小的旅行闹钟。现在是5点一刻。
“喂!”
他抬起头望着她。
“够啦,宝贝。两小时以内我必须起床,你也必须回到你的房间去啦。现在就去,我的小英国佬,快走。”
他听从了她的话,点了点头,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地板上,四处找他的衣服。她钻到被单下,从缠住她膝盖的一团东西中找出他的衣服,扔给他。他穿好了衣服,一只胳膊上挂着背心和领带,在半明半暗中,他低头看她,她看见他咧嘴笑时牙齿泛出白光。他在床沿上坐下,用他的右手搂着她的脖子。他们的脸相距只有几英寸。
“睡得好吗?”
“晤,晤,非常好,你呢?”
他又咧嘴笑了。“你在想什么?”
她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一会儿。“阿历克斯。”他撒谎说。
“好啦,阿历克斯,真是非常好。但是你也该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啦。”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那么,晚安,夏伦尼夫人。”
他走了,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早晨7点钟,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一个当地的警察骑着自行车来到舍尔夫旅舍,下了车,走进店堂。老板已经起来,正在柜台上忙着应付旅客早晨的呼唤和把咖啡送到旅客房间去,他招呼警察。
“嘿,怎么一大早就来啦?”
“和平常一样,”警察说,“骑自行车上这儿来可远啦,所以我总是最后来你这里。”
“别说啦,”老板微笑着,“在这一带我们煮的咖啡是最棒的。玛丽,给先生来一杯咖啡。”
乡村警察高兴地笑笑。
“这是卡片,”老板说,把填写着头天晚上新来的旅客的小白纸片递给他,“昨晚只有三个新来的。”
警察接过卡片,把它们放进他腰间挎着的皮包里。
“真不值得来一趟。”他笑着说,但是仍坐在店堂的凳子上等着他的咖啡和酒,当玛丽给他端上来时,他同她开了几句下流的玩笑。
不到8点钟,他就带着他的一皮包旅馆登记卡回到了嘉普镇的警察所。然后所里的稽查员把它们拿走,懒洋洋地翻了翻,便放在架子上,等晚些时候送到在里昂的区分局去,随后又会送到在巴黎的中央档案局。他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名堂。
当稽查员把登记卡扔进警察所的架子时,科勒特·夏伦尼夫人结了账,爬进她的汽车,向西方驶去。豺狼在楼上一直睡到9点。
托马斯侦探长正在打瞌睡,电话铃响了,是内部对讲电话。
他看看表,正好10点钟。真糟糕,我怎么睡着了?这时他想起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自从迪克松星期一找他以来,直到现在已经是星期四上午,他不知到底少睡了多少小时。
电话铃还在响,他拿起电话听筒:“喂?”
电话里他的探员报告说:“这位杜根是星期一早晨搭比利时航空公司的班机离开伦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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