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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天狐望着张小凡，半晌没有说话，目光深深如水。

忽然，她笑了，带着三百年的沧桑与悲凉。

“说得好，说得好！”

张小凡向她看去，只见她脸上尽是笑容，眉目间却是苍凉。

“这三百年来，我在玄火坛是不见天日，不知多少次想过，当初为什么我会昏了头脑去偷这玄火鉴？这三百年时光，若是我和亲人一起快乐度过，那该多好……”

她大声笑着，柔媚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美丽，手一抬，将玄火鉴抛了过来。

张小凡接住，怔了一下，道：“这个是你们全族人用性命换来的，你怎么……”

九尾天狐缓缓收住笑声，眼中的哀色却更是重了，低低地、幽幽地道：

“我要它，做什么？”

张小凡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玄火鉴，感觉到从玄火鉴上传来的一丝暖意。片刻之后，他道：“你被焚香谷禁锢了三百年，不想报仇了？”

九尾天狐淡淡道：“想，当然想了。这三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可是我刚才脱困之后，到现在望着这片夜色，辽阔天地，突然间提不起精神去报仇了。”

她举目远望，这一片广阔天地，微微一笑，道：“这几百年的时光，我竟然傻到浪费在这无聊的法宝之上。如今且让我在这人世间里，多过一段舒心日子再说罢。”

张小凡沉默片刻，道：“那你以后也许还会用到它的，再说玄火鉴毕竟还是你儿子……”

九尾天狐嫣然一笑，道：“小六？他不是已经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了么？而且……”她目光在张小凡身上打量了一下，道：“你用噬血珠和摄魂这等大凶至邪之物做法宝，邪力侵体极深。以我看来，若不是有玄火鉴的至阳纯和之气替你抵挡，只怕你早就失去神志，凶性大发了。若是将它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张小凡身子一震，眼中瞳孔微微收缩，向九尾天狐望去。

九尾天狐淡然一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像我这般活了几千年的老女人，知道的东西自然比较多。”

张小凡不觉有些尴尬，眉头皱了皱，终于还是将玄火鉴收了起来。

九尾天狐伸手摸了摸怀中小灰的脑袋，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张小凡瞄了一眼，道：“眼下你体内邪力侵蚀已深，虽然你本身修行深厚，再加上有玄火鉴压制，所以噬血珠邪力与摄魂的鬼力不敢频繁发作，但我料你必定时常受其煎熬，且性子日渐噬血好杀，可对？”

张小凡此刻对面前这个千年妖狐所化的柔媚女子的眼光，已经不敢小觑，虽然有些迟疑，但过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九尾天狐叹了口气，道：“以我看来，你能在噬血珠和摄魂之下活到今日，实在算是异数。不过你今后若是想继续安稳活下去，我劝你还是尽早将这件天地间第一邪物给丢了才是。”

“若是我师弟将你所谓的邪物丢去，怕是更加难以活下去！”张少卿听着俩人的对话，终于忍不住说话。

“我倒是有一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迎着九尾天狐有些愕然的目光，张少卿淡淡吐出俩个字。

“天书！”

“师兄！你怎么知道……”张小凡有些奇怪，他学习魔教天书的事本就隐秘，虽然他将张少卿看作是最亲的人，却也没有对其言起过。

“我在天帝宝库中，得到了天书第三卷！”张少卿继续说道，“等下我传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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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阳光刚刚就要升起的时候，张小凡和九尾天狐并排站在昨日那山头上，看着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愈渐远去，那白影肩上的那个猴子的身影极为刺眼。

昨日夜里，张少卿将天书第三卷传给了张小凡之后，便不顾九尾天狐的极力反对，决定再次进入焚香谷去寻找林笑的踪迹。期间更是拒绝了张小凡陪同他一起去的要求，在今天早上，便决定动身再去探视一番。

九尾天狐看着那道身影，感觉有些不对劲，忽然反应过来，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鼻尖传来淡淡的男子的气息，脸上出奇的有些红了。下意识转过头，往旁边看了眼，却见张小凡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远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五彩的朝霞，穿过密密的树林，照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些神圣的色彩。

直到那白影彻底消失在张小凡的视野里，他才回过头来，淡淡扫了眼九尾天狐，转身就欲离开。

“你不觉得你师兄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九尾天狐再也忍不住，开口发问。

张小凡的身子忽然停住，转过头来，淡淡道：“你是指什么？”

十第十二章

“自从我和师兄一起上大竹峰，师兄就一直非常照顾我。”张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远方的那一片沐浴在朝阳中的山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一直深埋心底的往事，此时面对着这个相识不足一天的女子，却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师兄天纵奇才，在修道一途上更是比之当年的青叶也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我却被人称为废材，虽然师父他们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师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