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玺一愣,马上明白是那船家父女见到画像,将他们给告发了。立即起身收拾细软,三个大人,各自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悄没声儿顺着船舷滑进河中,向不远处的芦苇荡游去。
躲在草丛中,回头就见着那小船被黑压压的官兵拖上了岸。
几人惊魂未定,瘫坐在泥沼里喘气,刘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听见背后芦苇沙沙作响,刚道得一声“不好!”迎面就遇上一阵白粉。
晕过去前,只记得泥地上一双黑底金丝的皂靴。
这是朝廷的人,且地位不低。
她心里想着,故而醒来也未睁眼,任由那人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心中还计量着,除了薛平川,谁会这般?但若是薛平川,更大的可能应该是把自己千刀万剐,以泄她火烧爱人之愤。
左猜右想,没有头绪。
耳边那人倒开了口,带着笑意,“装睡的时候,眼珠子还转的那么快。”
这声音不是薛平川。却也无印象。
刘玺心放下一半,知道躲不过,慢慢睁开眼。
一个清隽男子坐在床边,目光脉脉,“三年未见,可还记得我?”
刘玺接过他手中的茶,笑意浅浅的喝水,并不答话。
男子微微失望,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我就知道。那么,三年前锦州雪灾,你前往赈灾睡了锦州知府做男宠,玺儿可还记得?”
话末那句“玺儿”叫她暗自皱眉,此闺名非亲近之人不得喊。却还是记起来当初荒唐行事,还害得人家被薛平川打晕死过去。
“李牧大人。”她拱拱手见礼。
见她这般客气疏远,李牧面不改色,接过她喝光的茶杯,起身去斟茶。
那背影慢悠悠,脚步一深一浅。刘玺细细看了几眼,突然大吃一惊,“你。。。。。。!”
李牧深一脚浅一脚给她端茶过来,不以为意,“一只腿换来一条命,并不亏本啊。”
当初在薛平川和刘玺面前,他被莫名迁罪,五十大板,一个柔弱文人怎么熬得住,醒来就瘸了左腿。那日,他捧着残腿楞了一天。然后就被一纸调令从锦州知府迁至霸州。
明升暗降,估计一辈子都锁在这小小霸州。
刘玺锁眉,深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的漫不经心,肆意妄为,毁了你的人生。
“没关系。”李牧突然咧嘴笑了,原本温和的脸便可有些歪邪,“玺儿,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
他起身将窗户大打开,回头笑眯眯的说,“我叫官兵一家一户的搜,掘地三尺。这般大的动静,皇帝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吧。”
“你在威胁我。”刘玺坐直身子,此时,她完全明白事情不会善终。
“你想要什么。”
李牧坐在她床边,亲昵的把玩她的手,“我醒来才晓得一句诗:有朝一日我得势,定要血染半边天。”
抬眼眼尖刘玺吃惊的眼神,他又温柔的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安抚道,“玺儿莫怕,这句话自然不是对你。我那么想要你,又怎么会伤害你。”
听见这话,刘玺彻底闭上了眼。
看来,薛平川和自己,都是报仇的目标。
那李牧对她甚是体贴,穿衣洗漱不假他手,完全把自己当做了小厮婢子。刘玺心中别扭,但他手中还有人质,她也不好拒绝。
就这般过了几日,听他说,皇帝已经收到信儿;三支御林军正在赶来;已出京城;已行至半路;还有两日;还有一日。。。。。。
“还有一日就到霸州,”李牧微笑着亲自喂下她一口汤,又扯了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擦嘴角,“那么,玺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我将你们悉数将给皇帝。你死。”
“二、我送你回北边叛军——哦,不不,是你亲弟弟那里。”
刘玺也笑了,“若选第二条,代价是什么?”
李牧手指圈起她的青丝,慢慢绕着,“当初凭白顶了个男宠的帽子,心有不甘,如今想要坐实了它,不知玺儿愿不愿意。”
门外面薛照蹲在墙角听的心头火气,咬牙切齿,挠着手上蚊子咬的包,一边在心里将那李牧扒皮抽筋,再一刀骟了作阉人。
男宠?哼,那么喜欢被人宠,将你丢进小倌馆去天天叫人捅!
一边又恨恨的鼓着眼泡子从门缝里瞪刘玺,好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一击不成就改弦更张,琵琶别抱!先是皇叔,再是自己,现在又招了个野男人。
就没见过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争气,死死栽在她手上。心头一块猪油堵的难受,不上不下。
越想越气,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轻轻的。。。。。
却不料之前磨牙声就入了刘玺的耳,此番声音更大,她目光一转,看向房门。
“屋外有人。”
李牧本笑嘻嘻的面孔倏地沉下,大步走去把门一开!
黑黢黢的盛夏傍晚,远处蟋蟀声声,偶尔几声蛙鸣,安安静静,半点人影没有。
李牧回头询问的看向她,她淡然一笑,“许是我听错了。”
她心中仍有疑虑,却不知此刻薛照被拎到树枝上蹲着,旁边黑衣男子正愁眉苦脸的点着艾草给他驱蚊,小心照料着皇帝不掉下树去,还得防止熏蚊子的这丁点儿火光被人发现。
皇家本就有专门的影子卫,只不过摄政王权势滔天,一声不响就将京城里的影子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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