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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的时候，许远会主动和隔壁老李聊上几句，他总想知道李东在外面的情况，具体做什么工作？一个月能到底拿多少的工资。

|“老李！李东他今年什么时候回来？”巴吉村人都很直接，差不多都是直呼姓名，许远也就直接叫这个隔壁的长辈为老李，因为实在渴望外出，许远都会向老李打听他儿子的事情。

老李得意回答着许远：“李东可忙了，哪年不都是差不多年三十才到家！”

“他做的工作，上次你说不是很累，就是工作时间长了些，到底做些啥？”

“开车床！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工作时间长就是为了多拿些钱！”

“哦！”许远可不知道开车床是什么一回事，又不好意思问车床是什么，他估计着也不出过远门的老李可能也不清楚：“开车床是个技术活吧？”

“那是当然！李东说了，他的工作可是个技术活，要按着图纸加工零件，稍有差错零件就报废”

“哦，这样！李东在那里学的开机械车床技术？”许远知道李东初中毕业后就去深圳，当时李东外出时，并没有任何技术在身。

“李东人聪明，在工厂自学成才”老李总是毫无吝啬的夸奖他儿子“我看你还是出去打工的好！别老听你爸的话，在这山沟里有啥出息？”

听着老李这样夸李东，许远有些落寞：“我是要外出打工的，今年过完年就出去！”

“你去什么地方？”

“还没有想好”

“我看还是去深圳好了，李东和村上的很多年轻人都在那边，到时候叫李东帮忙找工作”

许远无奈说着：“可是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不要紧的！你不会就学嘛，李东刚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现在不一样学会了开车床！到时候叫他教你开车床！”

“那好明年就去深圳打工”

许远心里并不愿意和老李认真聊天，一来是因为年纪相差过大，实在没有过多的合适话题要聊，二来是老李是看着他习成绩和李东比，说他不如李东读书读得好，对此许远一直不悦。

老一辈的人总认为读书，读好书是一个年轻人最重要的事情，以后读大学走出大山也就出人头地了，山里上学的条件差，很多人读完初中就不再继续念了，最多也是到镇上读完高中。巴吉村从来就没有出个一个大学生，许远当然不认同老一辈关于读书一定能改变命运的说法，这使得他心里一直不喜欢老李这个人，而现在李东外出打工，许远却留在家务农，也就更加排斥和老李说话。但实在又想知道李东在外面的具体情况，所以又不得硬着头皮问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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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鱼塘

许远家门前有个5亩鱼塘，说是鱼塘，其实原先就是一个小水坑，这水坑是他和父亲一锄头，一锄头，一簸箕，一簸箕，肩挑背扛，深深用双手从许远刚上初中时，到初中毕业，三年时间断断续续挖出来的，或许开始时叫水坑都不算，只是门前十米处的低洼地，逢每次大雨都会积半米深的水，积水一两个月长时间难以干去，他父亲许天保就决定将水坑加宽加深，引水养鱼。

就因为这鱼塘，许天保不让许远出去打工，说专心弄这个鱼塘，总比在外面打工强，以后用卖鱼得来的钱，把老房子推掉再盖间三层楼房，说等许远25岁时再尽家里所有能力帮他讨个老婆，许天保执意要盖楼房，是因为看到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家开始建起了新房，从村口看着村子里那些三层或者四，五的楼房，再比起自家的土坯房，那真是刺眼，不是滋味。还住着瓦房的村民着实羡慕已经起了楼房的人家.

许远十六岁时才初中毕业，许天保叫他在家养鱼，许远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巴吉村大人都有打小孩的习惯，小时候他淘气被打，都是被父亲用拇指般大小的树枝条，或竹条抽打，且都是打屁股和大腿上，许天保有打儿子的习惯，但从来不棍棒拳脚相加，力道拿捏得当，不会让许远受伤。虽然如此，被竹鞭抽打时的疼辣。还是令许远难以忘怀，害怕。

许远从小被藤条打怕了，烙下yin影，骨子里本能畏惧父亲，父子对话都是许天保问一句，许远畏畏缩缩答一句，除了家里吃饭时间，他都会刻意回避父亲，不愿和许天保处在同一空间下。文化不高的巴吉村长辈教育自家孩子一般都是叱喝为主，要是说骂不起作用便是棍棒相加，村上孩童都怕自家大人，许远也不例外，虽然害怕，但也不会对父亲产生恨，也不能恨，因为吃住还得靠家里。

挖家门前鱼塘场景许远将永生难忘，那个累呀！那个烦呀！时间差不多整整三年，三年是把鱼塘挖出来了，但他的双手也因此长满老茧，身体辛苦倒是无所谓，只是讨厌许天保把自己当牛来使，三年里几乎没有玩乐时间。

特别是寒暑假，许远的所有时间都在刨土，父亲看到他脸拉得很长，天天不高兴的样子在挖锄，开始时许天保都会安慰儿子：“我们村子没有人在养鱼，等鱼塘弄好了，肯定有搞头！”

许远这时一般都不接话，继续闷气干活。

许天保又说：“镇上只有一个卖活鱼摊，赶圩的ri子鱼都不够卖，以后咱们的鱼一定不愁销路”

这些话，在鱼塘没有开挖之前，许天保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