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众人这才真正的绝望。梼杌为上古恶兽,实非此地之人可以抗衡。绝望之中,有女子以泪洗面,而她是在为她怀中的婴儿哭泣,这是她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而他的丈夫,早已在多日前死于饥荒中,甚至没有机会等到孩子出生,本应存在的天伦之乐,便硬生生的葬送在了这场灾难里。她跪在地上,向远山祈祷,因为此时,只有天际处的鬼雾峰巍峨不倒。她以血躯祭山灵,不求其它,只求她的孩子能逃此厄运。众人都在此时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去看眼前的一幕,就连那位在此地的巫坛强者也是如此。可正是在这一刻,忽然有绝世仙光在远山上亮起,有天籁神音从雾霭间飘摇而出,地上的巫坛之人只觉得之前的所有暗伤隐疾都随着仙光远去。天上落起大雨,瓢泼而下,原先倾塌的大峰在重塑,其目中,更是有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而部落外的洪荒猛兽,却是被这股奇异神音再次封印进大地内,只有不甘此寂的咆哮在山川内回荡。”
“那一天,恰好不暗之年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在雨水中狂欢,天空下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那位巫坛先辈看着远山轻语——上圣仙法。”
“狂欢而终,再回首,那之前的女子早已化为仙尘飘散,地上只有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在雨水中大声的哭泣。欢呼而止,有余者上前将婴儿抱在怀中,向着天空处叩首谢拜,似在为那个之前的女子,似在为那座山峰。”
白衣女子轻笑。“当他们回头再看那座山峰时,所有光华以经消散,只有漆黑墨染、雾霭依旧。从那时起,鬼雾峰便成了蜃楼乃至巫坛的禁地,褒贬不一。”
故事讲完了,桌上的茶也已变凉,桑田起身,准备再去煮一壶茶水。
雪铭此时则是追着她问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大地下,正封印着无数的洪荒异兽,其中还有那个什么梼杌?”
白衣女子点头,微笑着称是。
雪铭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有些难以言语,颇有几分可爱。
桑田拍拍他的头说道:“别怕,那些封印尚在,且若无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些异兽也都在沉睡,是不会无故醒来的,且如今的巫坛……,也不是从前可比的。”
雪铭还想问什么,想了半天,最后她才说道:“那那个婴儿捏?”
白衣女子目光黯然,但还是解答了她的疑问。“那个婴儿最后被那些蜃楼余者抚养长大,安稳的度过了一生。而她的后人,最后却是走出了世外,去到了那举世闻名的大禁神朝,最终死在了那座皇宫深处。”
她低头,寞落而神伤。
雪铭看着她,一时竟也怔怔不语。
(《神异经·西荒经》:“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狠,一名难训。”《左传》记载:“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即鲧号梼杌。)
十七 天罪
鬼雾峰在月色下摇晃。
桑海和燕云陌却早已在山林里迷失,不知方向。
山林间异常的平静,只有雾气弥漫在眼前,让人觉得颇为烦闷。
八卦道痕,是一种神奇的推演之术,知方位时间,明阴阳变化,不知在多少年前由道家诸圣所创,曾在圣典道册上有详细记载,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传入世外巫坛,而在世内,则险些断了传承。
而燕云陌,自是在道册上所学。
世内高人无数,更疑有不老圣贤蛰伏,大都隐世不出。而燕氏在世内,却是并未隐世的隐士。如果说大禁的皇宫里锁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那么就可以说燕氏的家族里藏着世内外最神秘的术法。
燕云陌在地上反复推演,就如他多年前排兵打仗时一样仔细。
桑海同样懂八卦道痕,他曾在巫坛里翻看过大半典籍,其中就有道圣仙法。
循八卦遁天之法,走巽风之眼,坎四进,兑行艮避。燕云陌一步一推敲,手指上的青光在地上不停的延生,他亦跟着青光前进,时而左闪右避,时而大步流星。他的身后,桑海也在推敲,不过所施之术并非八卦道痕。地上有阵纹浮现,且以他双眼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在他的眼中,周遭地域全部呈现,且他的身影亦在眼中的地域里出没,在向着各个方向飞快的探寻。这是巫坛上圣仙法中的阵道迷影。
很久之后,他们又停下身来。
因为在眼前已经没有了前路,只有一颗巨树将前路阻断。树很大,在迷雾中不知其粗犷程度,只是粗糙的树皮上已是岁月斑驳。
只是可惜的是,这棵树,并不是那传说的幽梦仙珍。
树上有刻字,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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