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着,似乎已经沉寂了多年。
但是似乎沉寂并不是真正的沉寂,这里既然是将军府,那么只要大禁朝还在,天启城还在,就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沉寂,一刻也不会。
因为只要大禁和天启尚在,这座府邸里就永远住有一位称为将军的男人。
府内的设备会换,府内的婢女下人会换,甚至是居住在府内最尊贵的那个男人也会换,但是入主在这座府邸内的男人的身份永远也不会换。
因为这里叫做将军府。
大禁朝四大将军驻天启城守护皇都的将军府邸。
与荣耀永恒千古基业共存。
天色阴暗,今日将军府里十分安静。
但是将军府里安静,并不代表住在将军府里的那个男人就很安静。
墨渊的内心很不安静。
道门武宗出世,皇帝陛下似乎并不担心。
但是皇帝不担心,不代表他就不担心,作为大禁朝的鬼将军,无论陛下担不担心,他都很担心。
应该担心且必须担心。
寒风刮起落叶在院落中飘来飘去,但是墨渊此时没有丝毫的心情去感概这种景色,他孤身站在老树下,一时的沉默仿佛使整个将军府跟着一起苍老了十年。
寒风吹过,他的长发在寒风中悄然雪白。
就像是在一瞬中被风雪侵染了十年,一瞬如十年,一瞬满头黑发皆白。
枯叶在房梁下面飞舞,秃鹰在枯树上低沉的鸣叫,像是迟暮的低喃。
落叶飘过房梁,在他崭新的盔甲上轻轻擦过,他忽然抬起头,看着身前的老树,轻声笑了起来。
九十四 敌人
虽然冬季还未真正到来,但是此时的天气却像是已经步入了晚冬。满目的萧瑟秋风和枯黄落叶让整个将军府显得异常的贫瘠,也许在这里用贫瘠这个词语并不合适,但是此时的将军府就是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就像是黄土层叠的荒凉高原。
就像是千山暮雪的塞北边关。
老树上,最后的一片落叶也在此时飘然落下,擦着鬼将军的盔甲飘落在了庭院里。
石凳和石桌沉默在树枝下,没有丝毫的声音。四周的一切都很安详,无声无响,不会让人觉得吵杂。只有墨渊站在树下,身形隐藏在盔甲里,仰头轻笑。
他的笑,有些自嘲。
作为大禁朝的将军,镇守四方,道门武宗出世,这种大事,他竟然知道的比久居深宫的皇帝陛下还要晚。
或许说,他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陛下不说,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然而不知道时是一回事,知道时又是另一回事,如今他知道了,而且消息确凿无疑,那么他就必须要做些什么,这和道门武宗出世的目的无关,也和陛下无关。
说的直接点就是,这只是他个人的职责。
作为鬼将军的职责。
攘外安内。他责无旁贷,也不可推脱。
在这个世界上,大禁神朝无疑是一尊最雄伟的庞然大物,它的尊严早已在建国初期被铁与血的辉煌铸就,再也不需要任何的词语衬托和修饰,在加上这几百年来的休养生息,它的威严早已无人敢与之争锋,但是无论多强大的人和物,都不可能永远的天下无敌。
在强大的人物都有他的敌人,这个人物在这里不单单指人,他可以指人,也可以指物,就像老虎和狮子,它们尽管强大,入山为王,入原为尊,但是面对千万的食人蚁,它们依然毫无办法,且还可能会随时丧命。
不能战胜,且存在危险的,便是敌人。
没有谁敢和整个世间为敌。
大禁不敢,也不会。
但是它之所以强大,那么就离不开数代帝王贤臣的治理。
而谨慎,则是其中的关键。
如果说如今的大禁还有敌人,还有东西可以给它造成致命的威胁,那么这样东西也许可以不是世外部落,但是绝对会是隐居在各地的隐士,绝对会是凡人不能理解的强大修行者。
因为他们的能力,以及他们可以做的事,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或者说,已经脱离了凡人可以理解、甚至想象的地步。
修行者的手段,可以化一切腐朽为神奇,通天入地,无所不能。
在凡人的眼里,他们就是神,就是世辈所向往且无法理解或探寻的那个概念。
从古时开始,万圣离世,真正的战士也跟着消失不见,从那时候起,人类便已经开始不再强大,不再能够单一的真正强大。
但是人类泱泱大族,到底还是有许多才华横溢的前辈在一些手札或是典籍里了解到了古时人们的世界,并从中窥觑一二神通,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修行者。
但是今世到底不再是往昔,能够修行的人实在是太少,且由于不同地域之人的体制问题,他们所修炼的侧重点也就不再全面,而是根据自身的不足和喜好,删减了太多,再也不能比肩古时的繁华和峥嵘。
在如今的有志之士的眼里,修行是一门大学问,不可轻易外传,这导致了一般人一生都望尘莫及。
且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修行界的人越来越少,人才越来越少,高手越来越少。
这也许是自私,也许不是。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结果,才导致了如今这个世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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