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的男人定定看了看他,忽说:“小康,你把那阿姨拉出来。有人似乎还以为:我们在跟他开玩笑。”
抛刀玩的小康收起刀,一言不发去里面房间。不一会儿功夫,他把一个阿姨拖了出来。
阿姨手脚处绑了绳子,嘴上贴了封条,半黑半百的乱发上有一大簇血红,看着污浊,她脸上也溅了点血迹,使皱纹在亮光下更加深刻,乱麻麻一片。
叶琬觉得这个人没有这样老、这样丑的,她皱皱眉,心里好奇:“他们真的会杀了她么?”
阿姨猛烈挣扎起来。小康看着她,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市场中待宰的活鱼。他剥了她的衣物,变戏法似的抛着双刀,一刀一刀,割在阿姨身上。那阿姨痛苦低吼,翻着白眼,却又不能马上昏去。
叶永年叫了多次“住手”,小康恍若未闻。
叶太太昏过去了。她一泡尿来不及撒在马桶里,现在湿了裤裆。
叶琬用力蒙住妹妹的眼睛,但叶珏还是偷看到了,大哭起来。叶琬自己也抖得厉害。一股阴冷、现实的寒气罩住了她。这不是玩笑,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一个她认识的活人,在她眼前,被人一刀一刀凌迟了。满天翻飞的血肉,让她想要呕吐。
割了一百零八刀后,阿姨终于断气了。小康在阿姨敞开的衣服上擦擦刀上血迹,然后没事人一样靠墙站好,仍旧双手抛着他的小刀玩耍。
叶永年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
拿枪的男人冷冰冰地说:“这凌迟的滋味怎么样?我还有比这狠一百倍的法子,你信不信?”
叶永年忽然对着这人跪了下来,“砰砰砰”磕着头,把自己的额头都磕破了。
男人后退半步,却毫不松口:“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事要怪,只能怪王海富。你对他也够意思了,为了他卖掉你在广东的店铺,几年来东奔西跑,躲着我们。我现在只要你说出他的落脚地,保证不伤你们分毫。”他见叶永年一脸痛苦,忽又怀疑起来,“难道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还是给他下了药?”
叶永年摇摇头,他说:“王海富救过我的命。他是个极好的人,当初拿那笔钱,也是为了资助孙先生革命……”
男人冷笑:“就王海富那个大鸦片商?你骗三岁小孩呢。”
叶永年无话可说。人有时就这样,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坏了,每个人都会做出几件不像自己的事,可逃不出别人的认定。叶永年这么说,也是想抓一抓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但稻草漂走了,讨饶行不通。
叶永年站了起来。男人拿枪一指:“别动!你再动半步试试看!”
叶永年惨淡一笑:“事已至此,你让我先跟我太太说几句话,再向你们交待。”
男人犹豫了一下,侧身给他让道。他警告叶永年:“你别天真。要是你自己抹了脖子,我一样把你老婆孩子剥皮抽筋,送到那世里跟你作伴。”
“我省得。”
叶永年走到叶太太跟前。叶太太昏过去后,还没醒转的迹象。叶永年心想:“正好。”他伸手抚摸了下妻子尚嫩的脸庞,微微一笑,迅速从怀里抽出一把刀。
叶琬一手拉着妹妹靠近父母。她很害怕,从来没这样怕过,须要靠近她父亲伟岸的身躯,才感到安心。
“爸爸……”
可叶太太脖子上的血突然喷了出来,像坏掉的洒水龙头,凶猛地泼了叶永年一头一身,也祸及到了身后的叶琬。
负责看守叶太太的人发现得晚了,叶永年已经一刀结果了他太太,转身又扑向他女儿。
叶琬眼睛里进了血,又热又粘,她努力眨眼,不明白世界怎么变得这样猩红而模糊?她一贯亲切微笑的父亲怎么变得这样像凶神恶煞?
叶永年的眼睛像疯子一样,他知道必须一鼓作气,断了气,就是害了他的女儿。
他一刀当着叶琬的头砍下去。叶琬可以躲的,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僵硬了,她一动不动。
额头上冰凉的触感,紧接着有人从后拉住她领口,把她一下子拉出了鬼门关。
叶永年一刀砍在地上。他抬不起头,不敢抬头,对着地板捶拳大哭。
叶琬觉得额头有些痛,拿手一摸,一手的血。她茫然看着地上的男人。
拿枪的男人也有些动摇了,他一手抱着叶琬,对叶永年说话的口气缓和下来,他说:“你这样护着王海富,他未必领你的情。那就是头忘恩负义的畜生!”
叶永年极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依旧不敢看叶琬,只看着男人说:“他救过我的命,我现在以命还他,不管他是否值得。我是不打算活了,这两个小的,也顾不得了。如果你们看我可怜,就行行好,留那大的一条命,随便她自己活去。”
拿枪的男人神色一动,他颠了颠手上的叶琬:“你喜欢这孩子?”
叶永年冷冷地说:“实话告诉你,这大的不是我孩子,是有人托我带的。”
“谁托你带的?王海富?”
叶永年不答他话,他自言自语:“该说的,都说完了。总之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他的下落。”说着他手起刀落,一刀子抹在自己脖子上,人倒在叶太太身边。
叶珏摇摇晃晃跑到两口子边上,看看他们,又看看她姐姐,欲哭不哭。
拿枪的男人倒也佩服叶永年的义气。他又掉头看看叶琬,发现她长相是和叶永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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