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临记起眼前这邋遢道人就是那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道长,想起这看似貌不惊人的老道那次乃驭剑而来,赶忙收起轻视之心,倒头便拜,感激道:“仙长救命之恩,我~”
“得了!”
邋遢老道大刺刺的受了钟临一拜,等听到了感恩的话,不耐烦的一挥手,晒道:“我来生做牛做马是吧?别跟贫道?嗦这个,快起来!”
钟临尴尬的挠挠头,站了起来,暗道:我本来不是想说做牛做马的。
可被老道一打断,势必不能再开口讨没趣,忙问道:“仙长,小子的爷爷怎样了?这是哪里?您没杀我姐姐吧?”
他只记得当时飞剑舞动,身子一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记挂爷爷和生死未明的“蛇姐姐”,忍不住问起。
老道不怀好意的斜眼瞄了他一眼,看得钟临浑身没来由的升起一道寒流,就见老道拿起背后的大酒葫芦,拔开木塞仰头猛灌了一口,无比享受的呼出一口酒气,没好气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钟临愕然摇头:“不知道!”
“嘿嘿!”
老道一声『奸』笑,若无其事道:“也就是七年两个月又十五天罢了,跟贫道当初没得比,少太多了!”
“什么!”
钟临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两眼发黑,晕晕乎乎的差点又昏过去,喃喃道:“七年,这,这怎么可能?”
胸中又是一阵刺痛传来,他脑中微微清醒了一下,暗忖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一定跟自己开玩笑,他受的伤还隐隐作痛,怎可能一下子过了七年。
邋遢老道一眼就看破了钟临的心事,低笑道:“四肢虚浮,胸中刺痛吧?你小子以为引天雷下界那么轻松,再加上你被蛇妖法术一折腾,骨头全断了,内脏移位,三魂七魄游离肉身,费了老道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的元神固住,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给你扶正,七年之内又用去贫道积攒半生的银子,遍采灵『药』炼丹让你含化,才算保住你微乎其微的小命,嘿嘿!”
说着傲然一笑,显得对自己的医术很满意,“臭小子也算没浪费贫道一番心血,照你这样的常人早翘辫子了,你小子还能活蹦『乱』跳,只是昏『迷』七年,嗯,不错,不错,证明贫道的眼光如炬,没有看错!”
钟临脑子里全『乱』了,听得出对面老道不是说笑那么简单,细看窗外已是鸟语花香,虽然在山腰,却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而自己昏『迷』那晚却是盛夏已快立秋,再看自己,果然长大不少,骨骼也粗壮了许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格外明显,想当年自己十五,一个春秋大梦“晕”到了二十二,眨眼间已经长成青年,不由泛起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走前两步一把抓着老道的袍袖,焦急道:“那我爷爷呢?”
他想到自己七年多的时间里如活死人一般,爷爷一定很担心,忙问道。
老道嘻嘻一笑,轻松道:“你小子是没事儿了,你爷爷那小子早两腿一蹬翘辫子了,乃贫道亲自作法超度那小子的,还没收银子呢,回头算你小子账上!”
钟临大吃一惊,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喃喃道:“我爷爷~~他~死了?”
老道认真的点点头,不奇怪道:“正常,一把年纪了,放在凡人身上也该死了,日月有数,大小有定,那小子棋又臭,酒量又浅,早死早投胎,死了干脆,坟头就在天池峰后山,死后能有此清山秀水的阴宅,也不知道那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钟临无法接受接踵而来的噩耗,不住反复嘟囔着“死了~七年,七年~死了!”眼前一黑,朝后便倒。
眼看他就要撞到地板,就见老道嘻嘻一笑,伸出袍袖轻轻一卷,将他的身子抱在身前,呼的飘到竹床边,把他身体缓缓放好,拿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抚掌轻叹道:“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大道无形,期度日月乾坤,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睡吧小子,醒来什么都好了!”
不见老道怎么动作,突然如虚影般凭空消失,再见时却在竹屋外的石桌旁,正饮酒悲歌:“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此时的邋遢老道哪有半分的俗相,辗转腾挪间如鬼魅穿云,出尘之态令人不可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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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拜师峨嵋,无道玄机
一株娇艳的野山红兰花上,轻爬着一只黑纹黄蝴蝶,一阵清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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