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回 心声 (1/2)

“云儿，你小子就是悟性高啊，这些话我都不敢和你柳姑姑她们说，生怕她们知道了我拥有了这种力量便说尽我的好话，唉！人啊，听多了那些恭维之词，难免还是会飘飘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项管家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负手朝着门外走去，随后又转过头来，面朝楚云朗声说道：“云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器重你吗？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楚云挠挠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答项父的问题，愣了片刻之后，只好匆匆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觉着项父很亲，对我很好。”

项管家就喜欢这小子实诚的性格，笑着指了指楚云，随后朗声道：“其实我这么器重你，是希望你能够监督我。”

“监督项父？”楚云顿感莫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相反，他将项父视为监督自我的长者。

项管家右手后负，左手靠在门框上，叹道：“唉，这项府所有人都对我马首是瞻，我是人不是神，我难免会出现判断失误。这项府所有人对我近乎都一种盲目崇拜的心理，有些时候连我也无法克服这带来的隐患，于是，我也开始飘了。”

楚云大惊，他的项父一向谨慎细微，怎么可能飘呢？

“项父何出此言呢？”楚云不解问道。

“半个月前，我们差一点命丧死亡森林，就是因为我自以为是，如果我那个时候带着你们逃跑，又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惨剧？幸亏是遇到了小黑老前辈，万一遇到了凶兽呢？”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项管家心有余悸的同时暗暗自责。

正是因为他的盲目自大，差一点带来毁灭之灾，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到了冥神那里，也无脸相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自以为是吗？就是因为这十几年，项府所有人都对我马首是瞻，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判断失误，导致我盲目自信，结果吃了大亏。我常常让你不要飘飘然，可我自己却飘飘然，每当我想飘飘然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就会想如果我变成了楚天恒，我怎么有脸见你和盈盈，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器重你，教导你的原因之一。”项管家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

这一番话听得楚云心中直冒冷汗，他没有想到项父内心竟然有这么多忧虑。

猛然间，楚云忽然想到了曹操和刘备，曹操为什么赤壁会失败？就是因为他飘飘然，他为什么会飘飘然？就是因为没有人监督他，没有人能够控制他。

同样的道理，曹操一死，刘备便认为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于是他也开始飘飘然，进而发动夷陵之战。

孙权晚年为什么会暴虐无度？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曹*了，刘备也死了，他便认为天底下便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于是也开始飘了。

这三个人之所以没有统一中国，哪里是什么天时地利，不过是无法克服其内心的人性缺陷罢了。

而眼前的项父，放眼整个楚家，谁人是他对手？项府内的这些忠臣良将，谁人不对他马首是瞻？楚云这一生几乎不崇拜任何人，哪怕是历史上那些伟人，但对他的项父也有了近乎盲目崇拜的心理。

一股股冷汗从后脊梁骨渗出，楚云这才理解了他的项父，项父也是人，不是神，如果得不到强有力的监督，他也是会飘的。

楚云长呼一口气，赶紧拱手拜道：“项父不必多虑，如果项父出现判断失误，我一定会说出来的，还请项父放心就是。”

项管家转忧为喜，登时纵声大笑：“恩，云儿，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我约定，无路今后我们取得多么大的成就，我们父子二人必须时刻相互监督。”

“楚云一定谨记。”

正当此时，门外忽然走来两位美妇，定眼一看，正是柳姑姑和沈姑姑。

“饭都做好了，你们吃了在聊吧。”柳姑姑笑道，她的笑容还是这样热情，只要看见项管家，她永远是这么热情。

“就等你们两个了。”沈姑姑也附和道。

“那些姑娘们呢？”

“我已经让她们在桌上等候了。”

“恩，很好，开饭吧。”项管家目光移向这两位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女人，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

经历了那一场劫难之后，他这才知道谁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

这一桌晚宴柳姑姑亲自操刀，还未走进餐厅，一股浓厚热烈的辣子鱼香扑鼻而来，馋得楚云嘴角生津，目光所向，其他人更是如此。

从上到下，一共七桌人，最上面的这一桌人，只有四个座位，分别坐着项管家，柳姑姑，沈姑姑，空着的那个座位，则是专门为何管家留下的，他们四个人是整个项府的首脑人物。

而左边则是楚云一行人，右边则是一些身份较高的家仆，再往后便是身份次之的家仆。

在天元大陆，这是盛行了几百年的用餐规矩，也是一种特殊的文化传统，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是“大锅饭”关系，“金字塔”才是人类世界最根本的社会关系，功劳和本事有多大，其所能够达到的金字塔高度就有多高，这才是是实实在在的人类社会关系。

如果你是一个勤奋的人，你愿意和懒惰人同桌用餐吗？至少楚云是不愿意的，他最讨厌懒惰之人，尤其是懒惰的年轻人，恨不得那种日睡三杆的年轻人直接被雷劈死得了，活着浪费粮食和空气。

这一刻，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项管家身上，只见项管家率先举杯而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