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话,杨子令已经听出孤的意思,急急上前一步想要打断,可孤没有给他机会,脱口而出道:“孤决意亲征,以振我晋军士气!”
这下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憋着的贾叙之,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声:“好!”
……
杨子令主战,是站在整个大晋的立场,但他反对孤亲征,却是站在他与孤的私人关系的立场上,下朝后连着劝了孤三个时辰,还时不时搬出黎儿来,未果后又试图拉拢贾有容。
但贾有容思路十分清晰,她知道此时官家亲征,对晋军而言不仅仅是士气大振这么简单,若朱冲的大军不及时应援,就等同于弑君的大罪,而且在孤亲征期间,若是国舅想举事,就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取信于天下,而这一战若能让孤一战成名,天下百姓亦会感念孤的好,届时国舅再想举兵造反,却也失了民心,师出无名了。
因此贾有容道:“这是官家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非但要去,而且既然亲征,就不能铩羽而归,必须拿下这一战,一来挫挫北疆的锐气,让他们老实点儿从乌龙山撤回去,二来也是将国舅一军,让他知道,想要造反是他不自量力。”
其实道理杨子令当然明白,他甚至比贾有容思虑得更深,此次亲征伐北疆,名义上是驱逐鞑虏,可孤既然已经亲征,就自然为主帅,朱冲届时不过是副将而已,若能借机将他拿下,于国舅而言可就失了一员猛将,除了会让孤以身犯险之外,百利无一弊。
于是他最后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这一点也是孤早就考虑过了的,此番前去伐北疆,京中必须有人坐镇,杨子令虽为尚书,可就像孤不能让他为主帅是一样的道理,他的出身让他难以服众,但贾叙之就不一样了,他既是老臣,又是国丈,宫里有贾有容,宫外有他,孤很放心。而杨子令既然留守京中无用,倒不如同孤一同亲征,也好有个照应。
事态紧急,大军出发之日就定在三日之后,贾有容替孤收拾了细软,潮哥儿也为杨子令备好了行装,贾有才这次也随孤一同出发,也算是给他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为了在潮哥儿面前好好长长脸,也是充满了信心要好好干一仗,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除了黎儿。
黎儿自打出生起,就没离开过皇宫,虽然他不怎么待见孤,可孤却一日至少要去见他两次才能放心,而且杨子令虽然平时忙于政事,时常见不着他,却比谁都疼他,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谁待他好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他会说话了,孤考虑到隔墙有耳,不再准他胡乱叫人,而改称杨子令为“达达”。
此刻他就依偎在杨子令怀里,奶声奶气地声声唤着:“达达,不走……”
这孩子在孤和贾有容面前很少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情绪,而更像个小大人,即便是杨子令,也很少见到这样的黎儿,他一时间心疼又无措,抱着孩子满殿来回走着哄他:“达达很快就回来……”
孤刚开始还看新鲜,看着看着就觉得不是滋味了,也跟上去指着自己告诉黎儿:“父皇也要走了,父皇和达达一起走哦!”
结果完全被忽视了,黎儿还是搂着杨子令,没过多久竟然还小声抽泣起来了,于是贾有容也过去跟着哄。
孤郁闷,孤很郁闷,孤十分郁闷!
夜里贾有容把孩子抱回凤栖宫去,杨子令留下来,入睡前他突然问:“你知道方才黎儿同我说什么了吗?”
一说起这个孤又忍不住郁闷起来,翻身背着他嘟囔了一句:“你们父子情深,谁知道又说什么体己话了。”
“他说……”杨子令从身后欺上来抱着孤,“说让我保护你。”
孤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又哄我呢吧,他还能说这话?”
“千真万确,”杨子令的语气也十分感慨,“这孩子也不知像谁,明明心里喜欢你,总是犟着不肯说。”
孤叹了口气:“其实不怪他,他才多大点儿,不知道孤是他娘,又觉得孤不像爹,说真的,连孤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谁了。”
“咱们儿子聪明着呢,”杨子令将脑袋埋在孤的脖子里,呼吸出来的气息扫在孤的身上痒痒的,却又舍不得避开,“你真当他不知道呢,要不他怎么从不肯开口叫贵妃作娘?”
孤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你不用说这些,孤不会跟他生气的,也不会伤心,能有今天的局面,已经是万幸了,他能健健康康的孤就满足了,真的。”
“那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嘟着嘴是为什么?”
孤嘴硬道:“谁嘟着嘴了,谁嘟着……”
他突然就压过来,在孤唇上啄了啄:“好,我嘟着嘴,是我,行了吧?”
孤伸出手顺着他的眉眼一直抚摸到下颌,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此番出征,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必须把北疆一次打老实了,将来这大晋天下是要交给黎儿的,孤得先帮他把这些刺都给拔了。”
杨子令轻笑道:“北疆这根刺当然必须拔了,但阿沅你得明白,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能为黎儿全都做完的,你要交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没有刺的江山,而是要教给他拔刺的本事。”
这话也有道理,当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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