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这样坦荡,不说倒显得孤小气了,”孤抚掌拍了三下,“都出来让国舅见见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禁卫军全副武装带着兵器冲进来,将国舅方才带来的人全都包围住了。
国舅四顾环绕了一圈,眼光最后落在了杨子令身上。
杨子令缓步走到了孤的身边,孤放松了坐姿,探究地望向国舅:“难道国舅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杨子令?孤不信你会无条件信任他。”
“当然也曾有过怀疑,”国舅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看着孤问道,“今日这番……为了娘娘?”
“为了母妃。”
他又看向杨子令问了句:“为了官家?”
杨子令点头:“为了官家。”
国舅最后站起来抖了抖衣摆,甚至是愉悦地吩咐他带来的那些人:“兵器都放下吧,官家面前岂能放肆?”
孤也跟着站起来,挥挥手轻松地道:“随意点儿,大家都随意点儿。”
杨子令从身后拉住孤的手,低声道:“都安排妥当了,贾有才带的人应该也已经到了。”
“朱冲那边……”
杨子令接话道:“张聪已经控制住局势,朱冲已经交出了军权。”
孤就放心多了。
说话间第三拨人终于姗姗来迟,贾有容先冲进来,杨子令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就往内殿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过去照料林清琼。贾有才带着人进来后,先前听完国舅的话还有些犹豫的人终于不得不放下了兵器。
兵器与地面相接的声音真是鼓舞人心啊!
这下孤彻底放心了。
国舅还是没什么很特殊的反应,他看着孤轻松地说了一句:“不知老臣能否与官家单独说几句?”
“若孤说不能,你待如何?”
他却没有顺着孤这个假设给出答案,而只说了一句:“你会答应。”
孤当然会答应。
华阳宫有个偏殿,原先礼儿还在的时候,林清琼和瞿让一般都在这个偏殿哄孩子玩儿,孤虽然没来过,但地方还是很熟的,于是带着国舅进来了,杨子令非要跟着,孤也没让。
国舅进来后满屋子转了一圈,手还一直抚摸着一些陈设,孤在上首坐下,招呼他道:“国舅来坐。”
他才慢慢走过来,开口第一句话是:“娘娘从前也住过华阳宫,官家怕是不记得了。”
这孤还真不记得,回忆中也确实从来没有关于这座宫殿的片段。
国舅脸上露出那种十分怅然的神情来,他叹了口气,也没等孤开口让他坐下,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道:“官家自然不记得,打从官家开始记事,娘娘就已经因为言官上谏,搬去了凤栖宫。可官家大概不知道,您就是生在这华阳宫,老臣当年来探望娘娘,娘娘就是坐在这儿逗弄着官家。”说完他还指了指我们现在坐着的位置。
孤还真是没想到啊……
“华阳宫里里外外布置了好几道防线,我哥舒达华之心已经路人皆知,”国舅自负地笑了笑,“如今更是胆大包天道借醉酒之意直接逼宫,官家已经几次三番对老臣手下留情,闹到只能撕破脸皮这地步,怕是心里也不好受吧。”
孤确实心里不大好受,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既然全都知道,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国舅突然说了一句与此无关的话:“因为皇后遇刺,林氏一族都在宫外跳脚,官家知道了吧?”
不知道啊。
国舅接着说:“杨子令内外都设了埋伏,对老臣进行夹击,跳脚的林氏一族既没有实权,背后也无林丞和皇后为后盾,他知道官家心软,必定会对林氏手下留情,所以此刻必定已经将人拿下了。至于老臣……”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老臣却不一样,老臣手握重权,叛军都能在城门外与禁军对峙,若是不除,将来更是大患。”
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子令是个肱骨之臣,有谋略、有胆色,最重要的是,他足够了解官家,你不够狠时,他替你狠,”国舅笑笑,“不用老臣说,官家也知道此人堪当重用。”
“可国舅先前还提醒孤,身为人君,不能对某个人太过信赖,以至于让他成为孤的软肋。”孤挑眉看着他,“言犹在耳,国舅该不会自己忘了吧?”
国舅不动声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彼时如何?此时又如何?”
“彼时老臣不知道皇二子的真实身份,甚至对先前心中笃定之事有了存疑之心,”国舅呼出一口气,“此时多年心中猜疑终于有了证实,既然杨子令不会做出对官家不利之事,那么此人可堪大用。”
孤眉毛一跳,心都跟着颤了颤,但嘴里还是抵赖道:“国舅打什么哑谜,孤听不懂。”
“都到了这时候,官家既然已经屏退左右,老臣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国舅神色如常地放出个大雷,“老臣知道,官家并非断袖,更非不举,这么多年来闹出诸多荒唐事,不过是想遮掩你娘子的真实身份,册封皇后时老臣还在想,这次要如何才能遮掩过去,可却实在是多虑了。封后之后,老臣还一度怀疑自己的猜想有误,直到贾氏进宫、杨子令得到重用。”
孤整个人都僵住了!
国舅就又笑了笑:“看官家神情,也能证明老臣猜测属实了。”
“你……”
“老臣若想说,十九年前官家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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