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纷纷指代的都是他自己,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张鸿辉自进门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所指,又是光明顶又是忘经文的。看来这意思,便是又要让自己放下清规戒律,再做出一定的牺牲了。
张鸿辉站了起来,深鞠一躬道:“方丈明鉴,得罪了。据我派出的探子打听到的,明天铎凰便会安排仪式预热,到那时人多眼杂,我们要是能想个法子混入进去,阻止起他的阴谋来,便会简单许多了。”
明通长叹一声,道:“张掌门要的,便是让老衲抛头露面,作出些吸引众人耳目的事,为你们争取来时间是吗?”
张鸿辉点点头,道:“正是,城内有户姓胡的人家,他老婆前几天没的,今天是头七,但胡财主刚好要续弦,红白事撞在同一天,正重金聘请一位高僧放个焰口。”
明通听见这话登时为之色变,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过不去的坎。
焰口,本名瑜伽焰口,称为焰口、面然。是指地狱里的饿鬼,其体形枯瘦,咽细如针,口吐火焰。以生前悭吝之故,遂有此一果报。放焰口乃是对饿鬼施水施食、救其饥渴之苦的一种佛教仪式。
这东西本是佛教中一场法事,明通自然也听过,他昔日作野僧云游四方之时,就曾为了一口吃食作这种事,但此一时彼一时,明通已经许多年没有做过这种活计了。
而且他的反感,自然是有理由的。
像明通这样的人,一生孤芳自赏,无论是在佛学方面还是为人方面,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可以为了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人家做法事,可以为了风餐露宿、行止由心的浪子守灵超度。
但他绝对不会为了为富不仁、鱼肉百姓,在亡妻尸骨未寒时就急于续弦的财主恶霸放焰口,更不愿和他们有任何交集。虽说佛是普度众生,明通这样做看起来似乎是少了几分高僧气度。但人的心中仿佛总是有一杆制衡一切的秤,有些过不去的东西,无论另一头的砝码加到多重多诱人,也是不会为其倾倒半分。
明通摇摇头,道:“张掌门,老衲万事都可依从,唯有这事不行。”
张鸿辉一听他这么答话,急了起来,道:“方丈,昔日你教中多有割肉喂鹰,剜眼作药类似行径,无论你怎么看待这些人,但那亡妻...她到底是无辜的,再说了,这也是以大局为重啊,方丈,再斟酌一下?”
明通听见“割肉喂鹰”、“剜眼作药”这些佛教中的典例能从张鸿辉的嘴里说出来,十分的吃惊,不由得大为感动,因为他知道张鸿辉本人其实是没有信仰一说的,但为了更好的劝说自己,居然也能做好这么充分的准备,足见其苦功下的到位。
士为知己者死,张鸿辉这样做法,颇有些三顾茅庐的意思,加以明通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样一来二去,明通自然就允诺下来了。和张鸿辉想的有所出入,不过好在事情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原本以为自己还需要更多的软磨硬泡呢。
...
当天晚上,一处四通八达的庭院里,一处雕梁画栋的屋子里亮着一盏微微的灯火。
“再喝!”酒桌上身材胖大的财主手握酒杯,圆脸酣红,他的怀中正依偎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那女子模样姣好,容颜醉人,饮酒时颇有千娇百媚之态。
“哎哟~胡大员外,才喝这点就不行啦?来,再干!”
“干...干...”胡员外呼噜一声,倒在桌子上,碰翻了酒杯,不一会儿响起了鼾声如雷。
那女人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后又观摩自己手指,难掩得意地道:“看来姑奶奶我还是风华不减呀。”
“不如说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吧?”这一声下,梁上跃下一个人,身着夜行衣,单手上去,解开了面具。
这人便是樊志。
那女子笑道:“也是,樊帮主言之有理,这京城的男人,不一定就比西北的好多少呢~”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寂寞梧桐锁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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