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苏绣锦囊 (1/2)

“我深知鬼蛊门规不容置疑，所以不管雪坛主是出于一厢情愿，还是自暴自弃，她做错的事都不能凭空消失，所以雪坛主得到了什么，就由我来付出同等的代价。　//”

秋无梦双眉紧蹙，双手环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七魅道：“哦？你替她付代价，是凭你的过人才智呢，还是无双的功法？”

闻言，两人的眸光在空中陡然碰撞在一起，却都没有丝毫躲避，一个是不可一世的傲气，一个是敢于挑战一切的勇气，双方的眼神似乎擦出火花来了。”

片刻，七魅的表情完全平静下来了，缓缓道：“凭我是最有机会找到藏宝图的人。”

“好”，榻上之人眸光一闪，“活在这个世上，就要受到外界的约束，与生俱来，无可避免。”

“雪凝，你唯一的错，就是妄图做你自己，即便我认同你，天下人也容不得你。凡事皆有代价，记住，你永远是个杀人者，这些罪，你将背负终身。“

曲寒清的话语冷酷而犀利，句句刺入心底。

雪凝面色惨白，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出，呆呆瘫坐在那里了无生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曲寒清轻拂衣袖，淡淡的开口。“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杀手，而不是两袖清风的君子，鬼蛊门就是这样的地方，没有所谓的好人，能生存的都是杀人者知道自己为何杀人，又能背负起罪恶活下去的人。“

”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曲寒清冰冷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怜悯。你以为躲下去就有机会逃离，就有机会活到自由的那一天？太天真了，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你掩饰的很好？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像你这样，根本无法成为一个杀手，更没资格做坛主。杀一个恶霸都狠不下心，你能完成什么任务？凭什么在鬼蛊门生存下去，保护自己不受别人践踏。“

曲寒清句句冷嘲热讽，打破了雪凝最后一丝希望。

”看在七魅的份上，给你两条路。“半晌，一道凌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么做一具行尸，放弃不该有的念头，像鬼蛊门的摆设一样活下去。“

“要么做一个称职的杀手，摒弃无用的道德正义，依命令行事，承担所有的误会罪恶，再也回不了头。”

“你可以选择。”曲寒清俯身看她，“这是我所能给你的，最后的仁慈。”

当曙光再次打上窗沿的时候，已是冥观。

手握尖刀的女子，大半张脸被一张鬼脸面具遮住。丑陋可怖的鬼面下，露出的一小半容颜说不出的妖冶邪魅，光洁细腻如上好的瓷器。

此人正是鬼蛊门，掌管邢责的冥观观主——邢无颜。

半响，雪凝跪在地上，面皮正在被邢无颜一片片的切开，每一刀，都错落在骨头上。

切皮换骨，雪凝轻轻呼了口气，缓缓站起身。

这具“尸体”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还有空洞和麻木。

昔日叱咤江湖的雪凝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切皮换骨，形如尸体。她浑身裹着纱布，每走一步，都疼得撕心裂肺，走过的地方，则留下一滩血渍。

出了冥观的七魅再没说过一句话，雪凝则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其实早在议事厅里，七魅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曲寒清让她做选择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罢了，他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又是不是真的具备做鬼蛊门弟子的资格。纵使如此，她也要尽全力保人一命。

而对雪凝而言，死里逃生，也许是一个“背叛者”最好的结局。

无月，有星，疏星高悬，入夜风凉，可比这风更凉的是人心，非但凉更冷，冷寂荒芜如同死物。

也许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任何羁绊。如果这世上真有这样宠辱皆忘的人，那么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天下的赢者。雪凝是不是这样的人，七魅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是这种人。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甚至来不及给花琴和铃兰反应的时间，她们俩本想再继续追问具体原因的，奈何七魅说自己累了，就先回了梅林。

一整晚，雪凝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如失去控制的木偶。

“谢谢你，让我第一次有了选择的机会。“微弱的光影下看不起眉眼。

静寂许久，雪凝再度开口，”你将来也会杀很多人，他们可能善可能恶，并且对你没有丝毫威胁，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只因一个指令就被终结掉性命，有人为他们的死，痛不欲生，而你的心，也终将被悔恨吞噬。“

”谢谢你，让我看清我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七魅稍缓道。

将雪凝安顿好后，七魅开门的一瞬，有彻彻的冷风拂面而来。

七魅刚刚走出了院子，就看到侍女抱着一大堆的东西从曲寒清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出于好奇七魅决定悄悄跟上前，看一看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侍女离开以后，七魅才发现都是几件简单的衣物，只是在第一件衣裳的下面好像还压着一个什么东西，看料子的颜色和质感，七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七魅连忙抱紧衣物，走回了厢房，当她将第一件衣裳拿开的时候，那个锦囊再次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当初她一进鬼蛊门，这个锦囊就被人给拿走了，敢情是交到了曲寒清的手里，侍女大概也是觉得这锦囊没有什么用处，才会将它扔了吧。

坐在木凳上，七魅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