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的凌元打人没怕过谁,骂架更是深得奶奶平时言行的真传,他一把拿过大夫手中的药碗,是草药碾碎后的泥泞,他凑到鼻下一问,说道:“地笋,冬里麻,藏三七,铁包金这四样生肉助长的药草我还闻得出来,刚才我隔老远也看了老祖宗伤口,伤口全是老祖宗自行道力止血,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凌元也没有了精力去怼大夫,转而神色忧伤地跟老祖宗问道:“老祖宗,你体内气血奔涌,跟平时的平缓大不相同,在我认知的范围里,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我就问老祖宗,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那大夫暴怒,指着凌元痛骂道:“你放屁!我才给老爷子看过,哪里是什么回光返照?!你这是在诬陷我!”
对于大夫的怒骂,凌元置若罔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祖宗,直将老祖宗看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爷子给柳正卯努努嘴,柳正卯受意,强行带着大夫走出了屋子。
柳老爷子乐呵道:“孩子,老祖宗身体好得很呐,死不了。”
凌元站立不动,却是泪眼婆娑着,他张着大嘴心颤着喘了一口气,倔强道:“可老祖宗现在就是回光返照嘛!我在张莎身旁呆了那么久,她告诉我老祖宗的这种迹象就是回光返照,绝对错不了。”
门外的几人进门来到老爷子近前,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显然被凌元的说法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柳老爷子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就没跟凌元继续犟下去,身材高大的他突然像个没事人站起身来,光着膀子将哭不出声的凌元抱入怀中,眼眶湿润道:“本来看着孙媳妇儿跟胥让急急忙忙招来了大夫,老祖宗不想让人担心,所以才出此下策配合着大夫诊病,好让所有人定下心来,而咱们的小元说得没错,伤口的确是老夫自行止住的流血,现在的老夫也的确是回光返照当中,时日只剩下三天不到了。”
这一说法令所有人如五雷轰顶,而在老祖宗怀里的凌元更是紧紧地闭上眼,恨得咬牙切齿。
柳老爷子不可能告诉凌元是谁伤的他,并非凌颜是凌元的母亲那么简单,光是自己登门吃瘪的事儿,老头儿就拉不下这块脸面大肆说地出去。
整个下午里,柳老爷子的精神头还算好,怕自己走不动了,柳老爷子就领着两位曾孙出门吃豆腐脑,老琼华瞧见了老爷子来了开心得很。这当年的第一位顾主一连在他的摊位吃了三大碗,才替他引来了第二位,以及接下来的客人,老琼华是打心眼儿里感激,几十年了都不敢忘。
柳老爷子张望摊位,发现小柯不在,没有去打搅老琼华的生意,只是带着孩子们落座。摊主老琼华手脚麻利,瞧见老爷子来了,率先用木盘子托着三大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给柳老爷子上了桌。
老琼华一边把豆腐脑送到三人面前,一边说道:“老爷子,今个儿小柯在家给她娘带着,就只有老琼华来给您老上一碗啊,您可别嫌弃。”
柳老爷子笑道:“早不该让小柯天天跟着你了,以老夫来看啊,人家小柯才三岁半,这个年纪就是用自己的尿和泥巴玩儿的年纪,让你天天跟着守摊位,以前老早就该说你了,你非不听,小元,来,你们也尝尝老琼华的手艺,老祖宗可是吃了四十几年呐。”
老琼华笑着点头,并未告诉柳老爷子自己内心所想,年纪这么大的人了,怕是老爷子每次来都很喜欢见着小柯咧,抹布搭在肩上,老琼华喜道:“老爷子,两位公子慢用,有什么就叫我,我去忙了。”
柳老爷子摆摆手,跟柳正卯差不了几岁的老琼华继续忙着,只是转过身的时候,他听着背后的老爷子说道:“胥让,小元啊,老琼华的孙儿全名琼凤珂,今年才四岁不到,在老祖宗眼里啊,他可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弟弟啊,将来老祖宗不在了,你们不仅不能欺负他,更要在他的前途上多与他帮助。老琼华跟他的儿子儿媳没啥文化,老祖宗给他好的他不要,将来也就只能让你们从他孙子下手了,老祖宗这辈子活得就是回忆,要求也不高,将来的琼凤珂可不能被人欺负,你们得盯紧了点,老祖宗九十岁,就他爷爷一个朋友了。”
老琼华的脚步越走越慢,能让老爷子这般挂念小柯的未来,老琼华脸上笑容密布。
凌元跟柳胥让纷纷点头,然后这一老两小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角上,一起吃着豆腐脑。
忽的想起了什么来,柳老爷子咽下一口豆腐脑,问道:“小元啊,你哥哥胥让早在十几年前就让他爷爷给定了娃亲,再过两年等杏家姑娘成年,他们也就成亲了,倒是小元你可有媒妁之言了?”
一提起这个凌元就很迷茫,他感觉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谁,张莎给凌元的感觉像是很听话又很会照顾人的姐姐,想到此处他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了,只说道:“回老祖宗的话,还没有咧。”
柳老爷子说道:“你是星冥帝国皇子,国之储君,你母亲有与你商讨纳妃一事?”
凌元啊的一下,难堪道:“老祖宗,这也太早了些吧,况且储君不还有我姐嘛,等她成亲了,你再操心我的事儿也成啊。”
一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凌元的神色有些感伤,老祖宗的日子已不多,他沉默了。
柳老爷子不在意,他语重心长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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