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以其人之道 (2/3)

不知何时，慕容晴站在远处望着这里，让慕容清丽的心中一惊，一种莫名的被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有些尴尬的将目光挪开来。

屋子里，四姨娘瑟瑟发抖的坐在桌边，她害怕的将所有的窗户紧闭着，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那对兄妹监视了起来，吓得她连屋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时间在恐惧之下总是显得十分的漫长，在这样的担心受怕中，四姨娘渐渐觉得意识变得幽沉，便躺在了床榻上睡了过去。

云清歌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向窗外，宁静的夜晚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巷弄的犬吠。

出乎她的意料，慕容傅一直留在了慕容盛的身旁，陪着他喝酒谈天，而慕容晴则没有踏出过自己的院子半步，两个人都显得安分得很。

夜渐渐深了，整个慕容府都沉浸在一片安宁之中。

四姨娘睡得十分不安，梦境里，竟是出现了三房夫人的那张脸，仿佛带着无尽的仇恨看着自己。她的额头渗出了薄汗，一声犬吠，让噩梦之中的四姨娘突然惊醒。

四周漆黑一片，安静诡异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四姨娘捂着自己不安的心口，“来人。”

她唤了几声，却是没有任何人应她。

这个时辰，所有的丫鬟也都休息了吧。四姨娘下了榻，颤抖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没有力气举起一个小小的茶杯。

砰地一声，茶杯掉在了桌上，与茶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响动令屋外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姨娘可是醒了？”

这个声音显得有些不太真实，四姨娘惊讶了眼神，是清丽，她还没有休息？

轻轻将屋门打开一条缝，只见慕容清丽的神色有些疲惫，她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显然是还没有休息。她的一只手扶着柱子，看起来似乎是刚刚站起来一般。

“你……一直在这里？”难道她就这么守在自己的屋门外？否则，怎么可能一听见自己醒来就能及时的赶过来。

慕容清丽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迟疑，她微微一笑，“没有，清丽已经睡醒了。”

那不善说谎的反应，四姨娘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她伸出手去，惊讶的发现慕容清丽的双手竟是那般的冰冷。

这么寒冷的夜里，她就蹲在自己的门口，守护着自己吗？

此刻的四姨娘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就那么紧紧的握着慕容清丽的双手，直到寒风将她的思绪吹散，她才反应过来，“快，进屋里来。”

慕容清丽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姨娘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担心她，所以自己一直都徘徊在她的屋门口，堂哥与堂姐的出现，让她心中也十分的不安，特别是四姨娘的反应，让慕容清丽觉得，不守在她的身旁不行。

姨娘晚膳也没有用过，于是在所有的丫鬟都休息过后，她便一直站在屋外，生怕姨娘半夜会醒来，找不到丫鬟使唤，又或者肚饿没有东西吃。

“姨娘可是饿了，清丽去找些食物来。”

然而，那双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她。

“天冷，姨娘自己去膳房拿就好了。”方才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四姨娘就这么握着清丽的小手，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有多久，没有这么碰触她的女儿了。

当初还是一双小小的手，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可是她却失去了与女儿相处最好的时光。

四姨娘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太过分了？

慕容清丽心中有些惊讶，姨娘她似乎没有像从前那样排斥自己了。被她拉进了屋子，四姨娘有些不自然的整了整自己的发丝，便朝着院子里的小膳房走去。

走廊上挂满了灯笼，妇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几分寂寞单薄。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心情莫名的低沉。生不出儿子没办法讨老爷和老夫人的欢心，唯一的女儿还疯了，有多少次她都愤恨着老天的不公。可是现在想想，大夫人不也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吗？照样能得到老爷的宠爱，而如今大小姐又如此精明能干，与丽妃攀上了关系得到了老夫人的重视，仔细想来，自己的女儿清丽不也是十分懂事，自从痴傻之症治好以后，人便变得乖巧贤惠，或许，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呢。

想到这，四姨娘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依旧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子。

虽然没有老爷和老夫人的关心，可是这个世上，她还有一个最亲的亲人，也是真正关心着她的，不是吗？

那深深的愧疚渐渐占据了四姨娘的心头，竟是不忍再去看屋门口的女子。

她低下头来快速走着，突然一阵厉风拂过，她顿时一惊，抬起头来就看见那一闪而逝的黑影，快得仿佛是她的幻觉一般。

“谁？！谁在那里！”

安静的走廊里竟是传来回音，气氛顿时变得怪异了起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四姨娘浑身变得僵硬了起来，她缓缓转过头去，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站在了膳房门口。

这里，三夫人曾经来过，拿走了那下了老鼠药的糕点。

原本消散的恐惧再次袭来，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