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道化无极：大道 (2/3)

断楼点点头，继续道：“而道化无极，便是能让人将这两种武学之理兼收并蓄，可又不相互抵消，而是依照太极之理迅速相互转化做到天人合一，那么自然万物之气便能为我所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而达到阴阳相合、刚柔并济、快慢自如的至高境界。”/p

断楼说着，不由得想起秋剪风在华山上和自己的一番对话，如此看来，自己当初那一番左手冰刀，右手火钳的胡乱之言，居然是在无意中点出武学的关键道理。以剑法而论，“快捷飘忽”和“劲雄凝重”，都是武学中的两条正途，并无高下之分，全在个人造诣，若是将任意一种练到极致，皆可睥睨天下而立于不败之地。/p

完颜翎听断楼越说越兴奋，撇撇嘴道：“行了行了，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有一天参悟出家了。到时候人家说我嫁给了一个道士，或者一个和尚，可是丢死人了呢。”/p

断楼笑道：“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想，道士们虽然奉老子为太上老君，可在武学方面，却只领会到了‘柔能克刚’这一层，终究是偏颇了。其实……”/p

完颜翎道：“好啦别说了，你自己明白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说。”话语中有些不悦。/p

她自和断楼相爱之后，两人心有灵犀，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意。可现在，断楼说着这长篇大论，自己居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不禁心中有气：“等收拾了柳沉沧，为四嫂报了仇之后，我非要想个什么法子让他把这门武功废了不可。”/p

一个月后，已经到了洪景天所说的重伤发作之时，可断楼却身轻体健，但觉周身真气流动，全无病象，而且比受伤之前更加精神焕发，红光满面，从无疲惫之时。/p

完颜翎本每天忐忑地数着日子，现在见断楼重伤已解，自是不胜之喜。偶尔，完颜翎趴在断楼的胸口，听了一会儿之后，认真道：“你现在的心脏都偏左边啦，说不定以后你要变心呢。”自然是小情人之间的玩笑话，断楼也每每笑着赌咒发誓，说绝不会变心。/p

再过半个月，完颜翎便念完了石板上所载的第一段内容。第二段开篇便说：心法已成，可自练其功。两人细细推演，是要将自身的武功绝学揉入其中。断楼所学武功博杂，却全与这道化无极功相容相合，随心所欲，收放自如，虽然无人与之交手验证，但自觉大胜从前。/p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身处海南小岛，虽已经到了腊月，仍是暖意融融。除夕这一天，完颜翎拉着断楼，搜刮了整个小岛，山果海鱼精挑细选，总算凑齐了一份像样的年夜饭食材，累得气喘吁吁。/p

断楼没觉得费多大力气，见完颜翎累了，便将包着食材的包袱挂在胸前，俯身道：“上来，我背着你……”/p

“就等你这句话！”话没说完，完颜翎就笑着跳了上去，拍拍肩膀道：“快走啦。”/p

断楼轻轻一笑，拨开前面的树枝和乱草，慢慢向前走着。他自双目失明之后，虽然表面上不在意，但心中不免有时黯然，因此乐于做这些事情，起码在完颜翎面前，他要表现得比任何不眼盲的人都要好。/p

完颜翎伏在他的背上，轻轻道：“果然不下雪的话，没有什么年味啊。”断楼笑道：“还说呢，这三年来我一直找你，天南地北地走，每次过年都在江南，就没再见过雪。”/p

“咱们两个，都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过年了？”完颜翎突然发问，断楼一怔，心中涌上一丝酸楚，边走边道：“从黄天荡开始，已经快五年了吧。”/p

完颜翎道：“这五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的吗？”断楼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也……也不是，那一年在华山，就是秋姑娘和我一起过的年。”/p

完颜翎“刷”地一下抬起头，提声道：“你俩怎么过的？”断楼笑道：“你看你着什么急嘛。她也不过就是做了两个小菜，然后在……在一个地方喝了顿酒而已。”/p

“是在天下第一洞房吧。”完颜翎拉着断楼的耳朵，把嘴凑了过去。断楼愣道：“你怎么知道？”完颜翎一甩手道：“我和她好歹也相处了三年，虽然当时不知道，但后来还能猜不到那人是你吗？唔，你们两个还是一起睡着了，你还说我做饭不如她、长得不如她、脾气也不如她好对不对？”/p

断楼叫苦不迭，暗想一开始就不该说这个，慌忙解释道：“不是，我当时就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翎儿你当然是最漂亮的，我……”/p

“怎么又吵着过来啦？快点快点，我都要饿了。”洪景天笑盈盈地站在水帘前，看两人拌着嘴过来，忍不住打趣。完颜翎哼了一声，从断楼背上跳下来，拽下他胸前挂着的包裹道：“我做饭不好吃，你来做！”/p

断楼哭笑不得，只好答应一声，钻进水帘鼓捣起来。洪景天刚想进去，却被完颜翎一把拉住了：“太师祖，你也教我武功吧。”洪景天笑道：“你一向贪玩，现在怎么想起学武来了？想学什么？”完颜翎扁扁嘴道：“学什么都行，只要能胜过双手同使的墨玄清玉剑法就行，嗯，你知道墨玄清玉剑法什么样吗？”/p

洪景天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好啊，那你不如和断楼一起学道化无极功，保你能够无往而不利。”完颜翎皱皱眉头道：“也要打坐吗，学了之后，我会不会成了一个老道姑？”/p

洪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