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旁观者清 (1/2)

雨润一下子顿住了，诧异地望向施嬷嬷，不知对方怎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朝四周望了一圈，见桃叶出去后，再没其他人在屋里了，便凑到她耳边，跟这位看着小姐和她长大的老人家，轻声问道：“嬷嬷，您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施嬷嬷笑了笑，说道：“别人不了解小姐，老婆子还不知道她啊！做法事城里哪座庙里不能做的？她何必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定是想见什么人……唉，自从小姐上回醒过来后，便不再将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了，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想来，国公爷临走前，曾交给她一些事了吧？！”

雨润点了点头，将舒眉在幽岚山时，跟暗卫们接头的事，小声说了一遍。

“小姐怕大夫人知晓，特意以做法事和替太夫人祈福的名义去的，就是想避人耳目，尤其是高家的人。”

施嬷嬷直起身子，叹息了一声，说道：“难为她了，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些……”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眼眸，担心地问道：“那姑爷知不知道？若是他有别的想法，两人刚好起来的关系，岂不是又要……”

“姑爷应该知道吧！嬷嬷您忘了，姑爷下山的时候，不是特意带小姐去登过佛塔，两人单独呆了好一阵子。应该提过这件事，要不，上回姑爷见到崔发救起您时，就该发现了。此次他上山接回小姐，丝毫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施嬷嬷长长吁了口气，将身体朝后仰了仰，暂时放下忧心。

雨润哪能不解其意，忙在旁边安慰起来：“嬷嬷您就别操心了，依奴婢来看，自从上次小姐在姑爷面前。戳穿了丹露苑那边的伎俩，他们俩人的关系好多了，不会因这些小事发生龃龉的。这几个月多来，小姐对姑爷也改观了不少。再说了，奴婢瞧着，近来好像是姑爷在极力讨好咱们小姐。这不，您被撞得昏迷不醒时，还是姑爷代劳，违制帮着请太医院的医官，把您给救了回来。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爱乌及乌吧！”

听她这样一解释。施嬷嬷倏地高兴起来，握住雨润的手，连声问道：“真的吗？小姐后来在山上时。可是经常提及他？”

雨润见她一副迫不及待，打听小姐八卦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道：“嬷嬷您别多操心了！他们俩会好起来的，您是不知道。后来，小姐每日必去后山的佛塔登高……小姐面上是没说，可奴婢看得出，她心里其实是惦记姑爷的。”

这番话让施嬷嬷放下心来，忍不住跟雨润感叹。

“唉，要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当初若是姑爷从沧州回京时，未在路上救起那女人，后来又没在圆房之夜扔下小姐。害得她差点醒不过来。他们本来是和和美美的一对……你瞧，小姐自从看开了后，反而是姑爷整日里放不下了。你说，这不是两人之间的缘分是什么？”

雨润深要同感，跟着附和道：“嬷嬷您说得十分在理。小姐那次醒来后，真的是死了心的。连后来回沧州路上要住店。两人都是分开睡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姑爷。”

施嬷嬷睃了她一眼，郁郁地说道：“怕是还有一段路要走！你又不是不知咱们小姐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了。这次老婆子急匆匆跟在姑爷身后赶下山来，还不是怕姑爷心灰意冷了，一个把持不住，先跟别的女人……要是让别人抢先怀上了，他俩怕是永远没这可能了。”

之前雨润不太理解她执意下山的举动，此刻听她亲口解释，不由恍然大悟，急忙追问道：“这话嬷嬷是怎么说的，难不成……”

施嬷嬷叹了口气，替她解惑道：“咱们家小姐从小没了亲娘，又跟着老爷四处游历，自是跟一般的闺阁女子不同。她从小接触的多是市井平民夫妻，两口子相亲相爱，互为敬重的范例随处可见。哪里见过大宅门里，三妻四妾，几个女人争宠的情景。那天晚上，她为何这般激烈劝阻姑爷莫要出门找吕姑娘，甚至不顾自身安危追出去……现在想来，恐怕也有这样一层意思在。她是不想夹在姑爷和吕姑娘之间。你想想，若当时姑爷真把吕姑娘纳进门了，这竹韵苑不得整天鸡飞狗跳的？更何况，姑爷待那位的情分。”

雨润怔忡片刻，过了半晌才感叹道：“奴婢以为，她是怕姑爷纳了犯官之女而给府里招罪。”

施嬷嬷嘴角微弯：“这也是一个原因，可小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虽说吕姑娘久不上门了，可她心里还是不太踏实。每次一劝小姐想办法早日怀上哥儿，她却总拿丹露苑姨娘通房们小产的事，出来搪塞咱们……唉，老婆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次险些提前到地下见太太去了。还没盼来小姐的好消息……老婆子实在愧对太太……”说着，她捏起绢帕，开始擦起腮边的泪水。

看到她难过，雨润眼睛跟着湿润起来，陪着她唏嘘不已。

“人一老了，生病躺在床上，难免就容易伤怀。咱们小姐打小就有主见，有时又太有主见了，反而不容易看开一些事……”说到后头，施嬷嬷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雨润沉默了片刻，上前安慰道：“她会慢慢想通的，您难道没发觉，他们两人越来越投契了？奴婢有时值夜时，经常听到他们在谈天……”

听到这个，施嬷嬷收起悲声，自我安慰道：“你说的不错，这次老婆子受伤，姑爷从头至尾都在以礼相待。跟小姐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