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章小女孩的回礼 (1/2)

书斋柜台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和两个伙计讨价还价，她背着背篓，腰间别着一柄小锄，看样子是个采药人；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一手被老妇人牵着，怀里抱着新旧两本书。那本新的，自然是《红楼》！

祖孙两人身上的衣服洗的很干净，但布布丁丁的，很破旧。看来，她们的日子过的比寻常人家还要清贫些。

两个伙计正不断的在对祖孙两人说着，“一本《红楼》2银灵币，童叟无欺”之类的话！他们只是伙计，没有陆雪麟开口，绝不敢乱降价。

见陆雪麟走进来，两个伙计顿时振了振精神，站的笔挺，问候道：“大少爷！”

陆雪麟冲他们点点头，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大少爷……”一个口齿伶俐的伙计赶紧把前因后果对陆雪麟说了一遍！陆雪麟顿时明白了，这位老妇人想给自己的孙女儿买本《红楼》，却又囊中羞涩，一直在还价。希望能用便宜点儿的价格买下。

“老周呢？”陆雪麟又问。

老周是琪麟书斋的掌柜，为人老实，做事精明，颇有几分经商头脑，深得陆雪麟的看中！陆雪麟不在的时候，整个琪麟书斋都是老周在经营打理。陆雪麟还曾把自己前世积累的一些销售技巧传授给老周，因此，这老周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如果老周在场的话，客人讨价还价这种事，三两句话就能解决，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今天倒是奇怪，平日里从不偷懒的老周居然不见了人影！

伙计赶紧说道：“回大少爷的话，周掌柜在弄您要的那种墨水！已经把自己关在操作间里好几天了！说是怕弄不出来，担误了您的大事！”

陆雪麟这才点头！难怪了，一直以来都勤勤恳恳的老周居然不在店里，原来是在研究感温变色印刷的事。当初自己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老周能弄出来，没想到，他还当成正事办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旁的老妇人倒也是个精明人，看两个伙计对陆雪麟毕恭毕敬的模样，便知道能做主的人来了，忙向陆雪麟微鞠一躬，“这位少爷，请问，这书斋是您主事的吗？”

“算是吧！”陆雪麟应了一声。

旁边的伙计倒是机灵，“这位是我们大少爷，这个书斋就是他的！老人家，你们想买《红楼》的话，还是跟我们大少爷聊吧！”

说完这番话，这伙计又附耳对陆雪麟道：“大少爷，其实她们挺可怜的！为了十几个铜灵币的差价，都跟我们磨了快半个钟头了。”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胡乱降价，尤其是卖书！虽然十几个铜灵币的差价并不多，但如果降价的事情传扬出去，以后来买书人都要求降价的话，生意还怎么做？到那时，《红楼》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所以，两个伙计的做法无疑是非常正确的，虽然对祖孙俩心生怜悯，但始终没有做下胡乱降价的蠢事来。

了解了情况，陆雪麟心里也有了定计，转头冲老妇人道：“老人家，你们要买《红楼》是吧？”

“这位少爷，是这样的！我这个小孙女儿一直想要一本《红楼》，可我只是个采药的，年龄大了，手脚也不利索，平日里也过的很清苦，我也一直没买给她！”老妇人顿了顿，继续道：“今天是我小孙女儿的生日，我也刚卖了一些药材，想买一本给她！可是，这一本书就要2银灵币，我实在是……”

老妇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尽管没有听清楚，但陆雪麟想也能想得到，老妇人要说的是，她实在负担不起之类的话！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贫富差距就是这般明显！采药的老妇人连2银灵币都难拿得出来，而陆雪麟随手给林氏兄弟的小费就是1金灵币！

见陆雪麟迟迟没说话，老妇人又说道：“不瞒您说，2银灵币我的确是有的，只是……，只是，这些钱如果全部给她买了书，我们祖孙俩就要饿肚子了……”

老妇人低着头，像是在因为区区一点差价而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低头“乞求”而感到羞愧。

一旁的小女孩儿像是被老妇人的话触动了，她放下怀里紧抱着的《红楼》，对老妇人道：“奶奶我们走吧，我不要了……”

陆雪麟从小就生就了一颗狠心，自问不是个善良、慈悲的好人，前世不是，今生也不是。但眼前的这一幕却深深地触动了他。

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馋嘴的小男孩想吃街边的炸虾，一旁的老妇人在和摊贩讨价还价，却换来了摊贩的恶言相向。那男孩并不懂事，偷偷把摊上的炸虾拿来吃了！最终，老妇人不得不掏出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在摊贩的恶言恶语下道歉、买单……

那天是小男孩的生日。那个小男孩就是前世儿时的陆雪麟，而那个老妇人，就是他前世的外婆！在陆雪麟的印象中，那是他过的最不快乐，却又印象深刻的生日了……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和当初的自己一般大，却远比自己懂事！看着她，陆雪麟心中的善念，不觉动了。他决定帮帮这对祖孙。

心中作这般想法，陆雪麟连忙拦住要走的祖孙二人，又从书架上拿下十本《红楼》，连同小女孩儿放下的那本一起递给她：“小妹妹，刚才听你奶奶说今天是你生日，这些就当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宁送不降，宁可白送也不降价。十一本《红楼》的价值对于陆雪麟而言连毛毛雨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