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童子之说 (1/2)

“那么按照顺序，咱们先来讨论讨论阿虎哥这边的策议。首先，剿匪的确是一个法子，但其中却有着诸多关节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且剿匪之前我们的心里也要有数，为何大灾大难之年会有更多的土匪抢盗产生？无外乎是那些普通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谁又愿意意被眼睁睁看着父母妻儿和自己活活饿死呢？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那的确是圣人贤者，但在这种境地下铤而走险的行为我却不以为耻。有些人看来可能天理难容，但与我而言却情有可原，一刀概论的取其性命实在……”说到一半，和珅长长叹了口气。

“况且，因为灾难而新增的土匪强盗们除非运气特别好，否则即使清缴干净他们那里也是没有过多的粮食和钱财。你想想，这普通百姓已经被生活逼得做贼，哪里还有余粮金银。既然是新出现的山寨营地，哪里有可能囤积抢掠大量的粮食钱财。他们更多是在灾后抱团取暖相互依存罢了，真正胆大包天敢于攻击县城洗劫府库杀官造反的又能有几人？即使运气很好抢了个商队，胸无大志的普通百姓，大多也是有钱即开始惜命，不愿继续在山上过艰苦日子日夜担心官兵围剿了，分了钱财各奔东西才是常态。”猛虎似乎看到了讲述中，衣衫褴褛的众盗匪向往着未来，依依不舍且欣喜道别的画面一般，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只觉今日自己的脖子酸痛的厉害。

“同时，阿虎哥更应该多的去了解了解，当今天子的性格脾气才是。一般要分析一个家庭的善恶行为习惯，就要先看这家拿事家长的性格脾气。要看一个国家的性格习惯，就要看他朝堂之上由哪些人构成。要看朝堂的风气习惯，你就得知晓在位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无灾民亦饥。’说的就是上行下效的道理。我趁着这几年多少也了解了些当今圣上的为人故事，他老人家虽说好大喜功极爱面子名声，但归根到底也算是个仁善明理之人。从他登极之初持续到如今，即便遇到疏漏、过错、偷窃甚至于背叛后不论如何愤怒，也从未杖毙任何一个犯错宫人之事，就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说到这里，小和琳脑海中无故飘过几个平日在后宫娇柔献媚的人，一言不合却滥用私刑打杀侍女下人的传闻……

“所以呢，单纯的以暴制暴乱中豪夺，不说有可能熬不过这种举国的大难。即使最后熬过去了，日后朝廷对你的官声与评价也很难改善提升，对于你的前途和未来也并非会是有利之举。”

和珅也知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说一个大道往往张口即来简单的厉害。但道理并不是为了说，而是为了“懂”和“做”的。别人很可能听不懂，或者听不明白，或者听明白了也不往心里去。毕竟他依旧‘言轻’按理是不该‘劝人’的。

但阿虎哥可非外人，积沙尚且可以成塔，水滴不休可以石穿。当你对真正扶的起的人说上十遍，对愿意听的人唠叨百回，对自己子侄亲友念叨千次后，他们多少总会吸取些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所以和珅一如既往废话连篇，腆着脸的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而后就是和琳了，你的五条计策其实都非常不错。但有两方面却还有不足与错漏之处。”到了最开心的时刻，和珅激动的差点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

“这第一，关于朝廷诸般，你的确是已经有些认知和自己的评判，这非常难得亦不可自满。同时你要知这天下可并非仅在朝堂之上，对于百姓你有些太过于轻视和笼统了。前朝太祖朱元璋可就是草莽出身，你看那元朝不可谓不大，弯弓战马不可谓不多，宝刀宝剑不可谓不锋利。但一味征伐忽视了百姓治理后，照样没多久就土崩瓦解，以至于被那乞丐草莽取了天下。你可曾想过，军队大范围搜山断河拉练寻食之时，是否堵塞挤占了同样遭受了大灾大难无以为生百姓，最后的活路？你可以向朝廷乞食、率军剿匪劫掠、甚至提着刀子向富户要粮。但也别忘了那些百姓，他们即使身处绝境，却还有选择如何去死的权利，历史也一样忘不了陈胜那句断送始皇万世基业的名言！”

“等死，死国可乎？”

和珅说的平淡，但和琳却听出了他内心的几分波澜，不觉低了低头不想与哥哥对视。

“我一直以为立身行事以民为本，你知道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崇高的道德。而是你、我本就为民，刘伯是民，虎哥是民，春儿阿姨是民，那郎中李爷爷一样是民……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可以升天，但有朝一日你就是成了玉皇大帝无量至尊，就有能力带着天下善民一起升天吗？我思前想后，唯有将这世间变成天界乐土，才是最终解决之道。很多人崇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向来认为这无可厚非。但无论如何却不可忘记自己所追求的目的与初心，当因为取巧捷径入魔，当有抛弃挚爱的念头，当此刻的手段已影响目的得纯洁，当那年坚定的初心已开始动摇，就该立刻放弃而后另寻它途！”这番话与其说是在教训和琳，倒不如说是和珅在坚定自己的意志。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瞎扯的也确实有些远了，赶忙摊手歉意笑了笑，又腆着脸没有丝毫羞愧的将话题带了回来。

“言归正传，开始时你说如果你为将已久当不惧灾年，这点真的很好。就如那扁鹊见蔡桓公所言一般，病发之前、之初、之中、之末、之后的差别代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