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拼命追赶 (1/2)

池州府，红巾军指挥所。

十二万江浙红巾军主力已经在城郊集结完毕，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即可奔赴战场。

指挥所的院落里，张士诚在内踱步。

清幽的翠竹和檀木架子上的宝刀相应，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氛围。

皖南会战已有一月之久，交战双方的钱粮辎重都已经无力久支。

他很清楚，与蒙古梁王的这场关系东南大局的豪赌博弈，即将在这段时间决出胜负了。

看着前方传来的一封封战报，张士诚在桌上摊开了一张宣纸，沾墨提笔。

挥洒笔墨之间，一串歪七歪八，如同鬼画符的字就出现在了纸上。

站在旁边的李伯升憋着笑容，努力忽视字体，转而看向诗词的内容。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暮然，李伯升小声地念了起来：

“屠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识英雄汉，吴语喋喋问姓名。”

“老李，你看如何？”

张士诚收笔问道。

李伯升忙不迭地点头。

“公爷这字虽然不敢恭维，但这诗却写得是豪情万丈，令人荡气回肠啊！”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

张士诚摊了摊手。

“俺们打了两三年了啊，从苏北打到江南，再打回苏北，现在又在皖南干仗。勃罗帖木儿实力强大，各路红巾军又各有各的打算……”

他看着李伯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无力的感觉。

李伯升扶着张士诚的肩膀道。

“大人，即使山僧不识得英雄汉，天下总有人能识得的。待他日，九四你筑，俺老李还等着一个偏位哩！”

“俺一不小心倒成了叹长叹短的酸腐文人，还是老李说得有理！”

张士诚咧嘴一笑，迈步从指挥所中走出。

他跨上一匹纯白色的骏马，穿着一身银甲，头戴紫金官帽，一手握着日月同辉旗，一手握着一个铁喇叭，提步走到了城郊。

十二万红巾军排成了二十四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有一员大将跨立与前方。

“弟兄们！你们即将再次出征。对此，俺只说两句话。”

张士诚提气，举着一碗陈年好酒，目光扫视庞大的方阵。

“碰到鞑子，汉奸，通通给俺狠狠地往死里揍，甭给俺们汉家丢脸！”

“第二句，狭路相逢勇者胜，扬起日月大旗，老子红巾天下无敌！”

“杀鞑！杀鞑！杀鞑！”

“国公爷千岁！国公爷千岁！”

参差不齐的呼声响应在城郊，震得山林中的鸟雀都展翅而飞。

临行前，张士诚常遇春唤了过来。

“公爷！”

常遇春背着大板斧走了进来。

他本来就是黑脸大汉，这两年征战下来，腱子肉和伤疤凸显得浑身都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

“老常啊，这仗该怎么打，你肯定比俺清楚，俺就不多说了。”

张士诚用力地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将那首气势磅礴的七律递了过去。

“俺字丑，但这首诗是好诗。现在俺把它借给你，记得回来之后亲自还给老子！”

“诺！”

……

“累死老子了！他娘的南蛮子！怎得那么能钻？”

风尘仆仆的李思齐，张良弼和石抹厚孙在皖南黄山的丘陵里绕了十天半月，十二万远军弄得狼狈不堪，却连红巾军的影子都看不到。

在张士德的刻意带领下，沿途村庄中的百姓尽数撤进了大山深处。

行军路上既无情报，亦没有补给，毫无头绪的搜捕，使得李思齐等人的心思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就在此时，前方的元军斥候面带喜色，快步地跑了过来。

他的身上还沾着些许树叶和泥土，抹了抹脸朝着李思齐行了个军礼。

“报——！”

斥候马不停蹄地说道：“俺们在前方发现了一处村庄，还燃着炊烟，少说也有几百户人家，俺估摸着八成可以问些东西出来。”

“好！做的不错！”

李思齐褒扬了那个斥候几句，便转头对一个汉军骑兵千户阴笑着说道。

“全军原地驻扎，千户老弟你带三千骑兵前往村庄，无论如何都要从那些刁民嘴里套点话出来，关键时候可以便宜行事。”

“得嘞！”

那千户应和了一声，心想这是个美差，便率军进了村子。

没过多久，几扇破锣敲出来的声音就响彻在了村子当中。

“砰——！”

“集合了，集合了，俺们千户大人要训话！”

三千元军挨家挨户地驱赶着百姓，将他们集中在了禾坪上。

这个山村有三面都靠着一条长长的土墙，五百多个男女老少站成了一团。

“咳咳！”

那个汉军千户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神，一边训话，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漂亮的女人。

“俺们是朝廷的官兵，现如今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军在这附近经过，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或者找到什么线索？”

人群中的村民面面相觑，互相看来看去，半晌没有说话。

那个千户见自己的问题根本没有人回答，面子显得有些挂不住，便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朝廷有令，隐瞒，窝藏反贼者与贼同罪！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看着主子抽出了刀，周围的三千个兵勇的神色也变得凶恶起来。

“禀报大人，俺昨在后山玩儿的时候就看见了一队头上裹着红布条的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