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阳曾经建议他学无线电技术,说是高中毕业生,学这个比较好,以后可以修理收音机、录音机甚至电视机等电器设备。客观地说,在那个年代,刘敬阳很有眼光,等于是站在时代的潮头看事情,为外甥指出一条光明的路。张近泽动心了,觉得舅舅说的很对。他特地凑钱在杨集街的书店里买了一本关于无线电方面的书。但是基本都看不懂,一时又没有拜师学习的门路,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又一次想到了张海迪,她是坐着轮椅读书成才。自己也要读书吗?自己是喜欢看书,可这只是爱好,自己读书有什么用呢?难道回到学校去参加高考吗?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熄灭,就像流星一样短暂。他没有再回学校的意识,一点也没有。
什么也不想了,先回家再说。张近泽站起身来朝张庄走去。
在村口,他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本家小爷。小爷急迫地说:“二平你跑哪去了?你娘到处找你没找到。”
张近泽很疑惑:“找我干什么?俺娘知道我在村东的麦地呀。”
“去麦地没有找到你。是这样,你爹出事了!”小爷咳嗽两声,缓过一口气,急迫地说。
“俺爹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张近泽惊讶地问。
“你别急,应该不是很严重,听说是在大辛庄东边买木头的时候,你家那头驴受到惊吓,你爹被马车碾了,已经被人送到营房附近的部队医院。”小爷看到张近泽惊讶的表情,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
“怎么会被马车碾了?”
“详细我也不知道,你娘这么说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
“俺娘去医院了吗?”
“是的,想叫上你一起去,没找到你。”
“我现在就去,我能找到那个部队医院。”
“不用去了,你小叔陪你娘去医院了,你娘说叫你在家做饭,明天再去。”
“……也行。”张近泽心想母亲这样安排也对,家里还有弟兄们需要照顾一下,现在就自己是个闲人。
小爷见他不言语了,补充一句:“先回家吧,你小叔晚上要是回来,明天你和他一块去医院。”
张近泽答应一声,随小爷一起往家走去。步履沉重,张近泽的心里更沉重。不知道父亲的伤有多严重,他不敢多想,只愿父亲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过些天就能好。
当天晚上,母亲和小叔都没有回来。弟兄五个草草吃了晚饭。谁也不想说什么,心里都在默默为父亲担心。特别是老四和老五兄弟二人,他俩还小,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张志良从医院回来后,立即到张新民家里,说了一下具体情况,让张远泽兄弟五个宽心。陆续有邻居过来打听,这时候小爷已经知道的更详细些,重复说了好几次。一个个村邻听了叹息着回家去。
原来,张新民与本村庄张志良等几个人去大辛庄东边的一个村子买木头,准备过几天一起去枣庄换焦炭。大伙在公路边将木头装车的时候,对面来了两辆马车。走在前头的一匹马也许是看到几头毛驴的缘故,一时兴奋还是怎么了,偏巧在这时候一声长长的嘶鸣,晃动着马头拉着马车轻快地跑来。坐在车沿的马车主人见了,嘴里吆喝着、手里挥动鞭子想控制这匹马的情绪。而张新民家的毛驴却受到惊吓,撒腿就跑。正在朝车上放木头的张新民大惊,想去前头抓住车把,拉住缰绳。慌乱中脚下没站稳,被摇晃的车把打翻在地。迎面来的马车恰恰就在这时跑到跟前,从他的胸部碾压过去……
马车的轮子远比驴车轮子大,听说用的是四轮拖拉机的轮子。相当于是一辆拖拉机从身上碾过。好在马车上货物不是很重,碾压的部位又是在胸部。在医院照过片子后,医生们看到三根肋骨有裂纹,好在不是断裂。胸骨也有一些损伤,但不严重。几位医生都说:真是命大,马车轮子如果偏上或者偏下一点,人就保不住了。那位马车主人听到医生们这么说,他的脸色慢慢缓和过来,放心了许多。主动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等费用。
病房里,刘兰景在一旁抹泪,眼睛盯着输液的药瓶,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好,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也得三个月左右吧。刘兰景心慌了,家里那么多农活怎么办?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割麦子了,这可怎么办啊?是啊,张新民是这个普通农民家庭的顶梁柱,顶梁柱倒了意味着什么谁都很清楚。
张近泽心想父亲在那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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