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亮,张近泽看到母亲在锅屋里烙煎饼。黑烟不断从锅屋里冒出来,母亲身边已经烙出厚厚的一摞。刘兰景说:“夜里鸡叫头遍就起来了,你爹看着驴拉磨,我在锅屋烙煎饼,没叫你们起来。”张近泽听了,心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宁可自己多累点,也要让儿子们多睡会。那么早就起来是想不耽误白天的活,夜里也凉快,毛驴身上不会出太多的汗,娘烙煎饼也不会太热。马上要割麦子啦,提前多烙些煎饼。农忙时候,毛驴也同样很累,依靠它拉庄稼,一般夜里就不再让它拉磨,即使拉磨也不会太长时间,怕它累坏了,就会叫醒儿子们起来代替毛驴推磨。
柴草冒出的烟气熏到了母亲的眼睛,母亲揉着眼睛,咳嗽两声,说:“吃完饭后,你去把家里的镰刀都找出来磨一磨,还有农具也都找出来,带到场上去。”
张近泽问:“是扫帚、木锨和耙子吗?”
“是的,还有碌碡上的楔子和绳子都带上。”
“忙带这个干什么?过两天才用它打麦子。”
“场上地面不结实有缝隙怎么打麦子?”
“奥,知道了。”张近泽答应着,转而想昨晚不该把那几件东西拿回家,“早知道还要带去昨晚就放在麦场边的草棚里就行了。”
“没有人看着,要是丢了呢?”
张近泽不再说什么,只当是认同了母亲的话。
“还有,别忘了带个水桶,先提几桶水洒在场上,然后再撒上些麦穰,用碌碡再压一压,这样结实没有裂缝。”刘兰景继续补充说。
“行,拉碌碡又要辛苦咱家的毛驴了。”
“它拉了半夜磨,让它多歇一会再干。”
“嗯嗯。”张近泽答应着,拿起一张煎饼卷起来就吃。
刘兰景说:“你去炒个菜吧。”
“炒什么?”
“炒洋葱,放个鸡蛋。”刘兰景指了指院子里的洋葱。
“行。”张近泽回头看一眼晒在院子里的洋葱和大蒜。这些都是几天前跟母亲一起去地里挖来的。张近泽想到父母,就多炒了两个洋葱,放了三个鸡蛋。饭后,按照母亲的要求,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万事俱备。家家户户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开始了。大家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哪里还分什么昼夜黑白?清晨,天蒙蒙亮,地里已经有很多忙碌的身影。见面打招呼也都是匆匆两句话就各自忙去了,有人还想多说一句,边走边大声说,另一人也是遥遥回应一句。彼此听没听清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喊出了丰收的喜庆。
小麦全靠人工收割,用镰刀一把一把割下来,捆成捆,再用平车拉到场上晾晒,毛驴拉完麦子还要在场上拉着碌碡转圈碾压打麦子。也有人花钱找四轮拖拉机拉着大碌碡在场上飞快地转圈,这样打麦子明显快了很多,省时省力。那场面用热火朝天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张新民家今年种了将近十亩地的小麦。用镰刀收割小麦,这过程非常辛苦。头顶烈日,面朝黄土,汗流浃背,身上刺痒,但心中充满了丰收的喜悦。手脚被麦茬伤到了流出血,也不在意,过几天自然就好。渴了就喝塑料桶里被晒得温热的井水,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回家吃饭,就在地里吃点。张远泽兄弟三人是割麦子的主力,几天来,三人总是一字排开向前推进。每人负责十行。老四张河泽年龄尚小,只让他割五行,即使这样也总是被拉下,只好再给减少一行。老五张净泽主要负责送饭送水,装车和牵驴。刘兰景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即要做饭炒菜,也要送饭送水。抽空还割一会麦子,心里还牵挂着麦场上的事。总之,她抓全面,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一家人分工明确,紧张忙绿,只为了尽快抢收抢种。
张远泽在割麦子的同时还要负责将麦子拉到场上。张近泽也想干这活,张远泽却不让他干,怕他翻车。还说自己去过枣庄拉焦炭,知道怎么驾驭驴车。其实他内心里是想换个活干,不想一直低头弯腰割麦子。可他的理由冠冕堂皇,也很有道理。张近泽只好不再争,只管割麦子。当然了,车来的时候也要搭手装车。
张山泽只在家干三天就回到工地上,好在麦子也割得差不多了。张新民负责看麦场,吃住都在那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场子边上有个很小的草棚,可以住下一人,还可以放一些农具。许多人晚上都在场上睡觉,有人干脆就躺在麦秸上,或者用成捆的麦个子支撑一个窝,钻到里面去。农民们都知道,麦收时节最怕下雨,而麦收接近尾声的时候又都盼着下雨。
这片土地比较受到老天的青睐,几乎年年风调雨顺。今年也没例外,下了一场及时雨。正好适合赶种玉米和大豆等各类农作物。头天晚上,跟本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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