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旧仇恨 (1/2)

冉复转过身来和宋慈对视着，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这时，王先和朱浩分别带着几个士兵从两边围了过来。

冉复突然笑起来说道：“宋参军说笑了，军营里面谁都知道，我和魏将军的关系是最好的，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王将军和朱将军来找我的时候，你把凶器和méng_hàn_yào分别放进了他们的营帐之中，然后才来找他们。只有你有时间也有机会做这些事情，因为只有你进入两位将军的营帐不会让士兵们觉得奇怪。同样的，因为你是魏大用的副官，你和他的关系最为密切，所以也只有你不论什么时候进到魏大用的营帐里都会被认为是去商讨军务，而不会被人留意。你之所以要告诉我王将军和朱将军都与魏大用有矛盾，只不过是想要把我的注意力引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宋慈说。

冉复又笑了笑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只凭这些猜测就认定是我这个副官杀死了自己的主将？”

“当然不是只有这些，断案一定要有证据！那把短刀根本就不是凶器，因为它虽然宽度和死者的伤口吻合，但长度明显不够，死者不仅背部被刺穿，而且身下的棉褥也被刺破了。我想是你对那méng_hàn_yào并无十足的把握，因而肯定另外带了一把长一些的刀在夜里进入了魏大用的营帐。刚才我问了哨兵，你去找我和两位将军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直接向着我们的营寨而去，而是拐向了其他的地方。我猜你是去把真正的凶器扔掉吧，但你肯定不会扔得太远，附近比较隐蔽的地方，也就是旁边的那片树林了。只要仔细地查找一下，应该不难找到。而且我之前进到你营帐里面的时候，看到你被褥下面露出来了什么东西的一角。那是一块蜀锦，和扔在魏大用身上的那块布上的花纹一模一样的蜀锦！”

听了宋慈的话，冉复终于不再笑了，此时王先命令几名士兵进到冉复的营帐里搜查。

“你们不必去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冉复突然说道，他笑着叹息了一声，“可惜，我自认为做得十分周密，却还是留下了纰漏。”

“人在做，天在看！无论凶手想得再仔细，做得再周密，也终归会留下蛛丝马迹！”宋慈向冉复走近了一步问道，“冉将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魏大用。”

冉复抬头望向西边远处的天空，眼中流出了泪水。

“我为什么要杀魏大用？因为他早就该死！他该被千刀万剐！他这样死了还是便宜了他！”冉复吼道。

“冉复，你住口！不许你侮辱我义父！……”王先喊道。

“我侮辱他？”冉复轻蔑地看着王先，笑着说道，“他配让我侮辱吗？”

冉复又转向宋慈说道：“你心里可能会以为我是因为他屠杀百姓才这么做的，但很可惜你想错了，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我对他的仇恨早在十多年之前就已经种下了，我早就想要杀掉他，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十多年之前？”宋慈吃惊地问道，“你到底和他有着什么样的仇怨？”

“我杀他是因为这个狗贼吃里爬外！我杀他是因为这个狗贼恩将仇报！我杀他是因为这个狗贼出卖了余将军！”冉复瞪着红红的眼睛说道。

“余将军？”宋慈问。

他快速地思考着，在脑中搜寻着可能的人选，但还是没能很快想出来是谁。突然，他想到了那块蜀锦，想到了冉复和魏大用都曾在川蜀之地担任过武职，慢慢地，他想到了一件十多年之前的事情。

“十多年之前！你说的是之前的四川安抚制置使余……”宋慈说。

“没错！就是十多年前被奸人陷害、家破人亡的余鹏余将军！”冉复说着便痛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继续说道：“我本是合州赤水县的农家子，那一年遇到了灾荒，父母亲都饿死了。我当时只有十多岁，饿得实在要命了，就在夜里潜入了官府的库房，打倒了几名守卫，抢走了两袋粮食。可第二天，我便被官府给抓住了，我偷的粮食是要交给军队的军粮，于是官府就将我交给军队处置。

“后来这件事情让余将军知道了，他认为我是个勇武之人，而且说我的行为情有可原，于是就将我救起，还让我进了他的军队。他还拨出了一部分粮食，救济受灾的贫民，让他们渡过难关。此后我奋发努力，慢慢地成为了一员裨将，当然我的级别太低，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余将军。不过我一直在努力表现，好让自己能够获得晋升，从而可以到达他的身边，以便能更好地为他效力。可谁知道，就在我满怀希望的时候，灾祸却突然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那云顶山统制姚安邦平时骚扰百姓，还贪污军资，引起了余将军的不满。那姚安邦以前就妒忌余将军之贤能，如今又得知余将军要惩治于他，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姚安邦与左丞相谢洪德是世交，谢洪德主和，而余将军主战，那谢洪德早就对余将军不满，于是便借此机会联合参知政事徐清廉等人一起陷害余将军，倒打一耙，说是余将军贪污军中钱粮，聚集物资，企图谋反！

“这魏大用本来是余将军手下的一名将领，余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并且十分优待于他，可没想到这个畜生居然被谢洪德和姚安邦收买，恩将仇报，为他们作证指认余将军贪污谋反！余将军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在玩弄权谋之术上哪是这些阴险狗